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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下意識的問道：“炎夜爵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程悠然才發現，似乎自己這次仍然屬於在逃人犯，炎夜爵竟然沒有過來抓她，真是稀奇……不對，她幹嘛要這麼想，她有她自己的人身自由，肯定是有點想小諾的緣故。

“不是他，一個長輩打來電話要跟我敘敘舊。”

為了好友的安全，也為了給炎夜爵一個好印象，琳忙說道：“我讓人送你去吧？”

“不用了。”程悠然擺了擺手，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出門就是前呼後擁的人，更何況林叔叔說過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自己去就行，紐約的每一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當年她學車的時候，幾乎穿過了紐約的大街小巷，林叔叔約得地方雖然偏僻了點，對她來說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琳也不強求，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車鑰匙放在她手上，微笑的說道：“你開門口那輛車去吧，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感受到她真摯的笑容，程悠然也笑了笑，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那輛車上有著霍貝爾家族的標誌，在紐約還是能省不少事情的，至少超車的時候沒有人管。

很快，程悠然趕到了電話裡所說的地方，那是一個很小的酒店，從外面看，就像是隨時都會倒閉一樣。

雖然如今正是飯點時候，店裡卻沒有一個吃飯的客人，只在一旁的角落裡，一個滿頭銀髮的白衣醫生，正背對著程悠然喝酒。

向四周看了一眼，程悠然懷疑這人是不是坐錯地方了，在她印象裡，林叔叔雖然木訥，但平時都收拾的很乾淨，就算幾年不見，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走過去不確定的問道：“林叔叔？”

“你終於來了。”林醫生的手猛然一顫，差點把酒杯碰倒。

正面看林叔叔的臉，頓時把程悠然嚇了一跳，這哪裡還是那個年少多金的鑽石王老五，現在就算有人說他七八十歲了，她也完全相信，原先帥氣的臉龐如今縱橫交錯的鋪滿了褶皺，滿頭的銀髮已經再也找不出一根黑色的，一雙渾濁的眼睛因為喝酒變得有些泛紅。

蹙了蹙眉，程悠然輕聲問道：“林叔叔，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坐吧。”林醫生沒有回答，向他對面的那個座位指了指，嘆了口氣說道：“真像你媽咪年輕的時候。”

對於這，程悠然只能默不作聲，他跟媽咪的事情很早她就知道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如果媽咪跟他在一起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意外。

“你先看下這個吧。”林醫生將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袋遞了過去。

程悠然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接過檔案袋，裡面是幾項醫學上常見的檢測指標，隨意的翻了翻，資料她看的很明白，只是不知道林叔叔的意思。

“你應該看得出，這是一份親子鑑定報告。”林醫生低沉的聲音傳來，渾濁的雙眼散發出駭人的光芒，一字一頓的說道：“慕遠之和慕君然的。”

怎麼可能？程悠然猛地抬起頭，帶著不容反駁的語氣問道：“你確定？”

這話對於一個長輩來說問的非常不客氣，不過林醫生並沒有生氣，而是非常肯定的說道：“千真萬確。”隨即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歡的牌子直接倒進了嘴裡，這件事情實在太讓人震驚了，在慕家呆了十多年的慕君然，竟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萬雪琴把所有人都耍了。

堂堂中醫世家，竟然連兒子都認錯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而且事情如果真的向他所說的那樣的話，自己母親的死是不是也跟她有關？

想著，程悠然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鑑定報告被她捏成一團，腦海裡不住的閃過母親墜樓的那個夜晚，母親那空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