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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的除了藍蔚手下的負責人,還有四川當地官員,他們見藍蔚和姚誠思關係融洽,其中一個笑道:「倒是好久沒見佈政大人這麼輕鬆了。」
按理說四川是姚誠思的大本營,她在都督五省佈政之前就是四川的布政使,不過藍蔚覺得開口的人語氣和措辭都有些微妙的奇怪,總之在插話中並不自然,她正猶疑,姚誠思抬了抬眼,表情殊為冷淡:「怎麼沒有,畢竟這兒有兩位佈政,有人嘔心瀝血,就有人愜意得很。」
藍蔚這才明白問題在哪,燕朝沿用了元朝的行省制,但又與明中期的承宣布政使司制有些相似,最終發展為一省主官為省丞,負責全省軍政民財各個方面的工作,但不能專斷遇大事也要召集佈政、指揮、按察三使司會商;布政使僅負責經濟和省內人事調動;軍事由都指揮使決策;提刑按察使則掌刑獄治安。
因此,姚誠思在四川之時,省丞是她半個上司,等她都督五省的佈政,卻又翻了個個兒壓到省丞頭頂上了,同時四川又有新的布政使到任,這之間互相制約,局勢不能說不複雜。藍蔚尚沒想好其間如何自處,姚誠思又朝工部員外郎正常寒暄了,本地官員卻多訥訥不語。
以藍蔚對姚誠思的印象,長寧三才之一不至於混得那麼差,這行省主官和三司,總不可能沒一個站在姚誠思那邊,如果真要是這個局面,她反而懷疑對方做戲呢。還好,都指揮使跟藍蔚敬酒時隱隱透露出自己的立場,姚誠思在一邊把玩精緻的酒器,忽然冒出一句:「老音盼新火器很久了,我在想能不能搞一些專使火器的部隊配合作戰。」
藍蔚想了想,說:「應該是可以的,不過你最好寫信問問殿下或者常媛,京衛火器配備得多,或許已經有成體系的方法了。」
飛熊衛千戶在一邊插嘴:「我聽聞是有計劃的,不過要看這批火器的實戰威力怎樣。」
姚誠思「唔」了一聲,向後仰去:「依我看來,殿下讓藍大人帶給我的東西,還會差嗎?」
藍蔚才覺得她話中有話,宴無好宴。雖然粗略判斷,倒不是針對京中來客,而是到了要借勢彈壓當地勢力的地步,可按理省丞和提刑按察使應該也不是什麼當地人,姚誠思官階在上還有都指揮使軍隊在手,對方按理交過鋒就該乖覺低頭,何須等藍蔚的火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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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背景補充:
寧妃,郭寧妃,是郭英的妹妹。(和郭天惠沒什麼關係,只是說雖然阿禎不會認為她與自己算有什麼子侄關係,但牽強一點妃子也算庶母。)
胡相,胡惟庸,其實胡惟庸是李善長黨,李善長退避皇權後推上來的,胡惟庸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李善長弟弟李存義的兒子李佑。
京衛:京衛指揮使,一個建制,下面管上直衛、四衛營、留守衛什麼的,反正拱衛京師和宮禁親軍都在這了,幾十萬人是有的。(藍藍之前是在上直衛當指揮僉事,上直衛印象裡大概有三萬人吧,而常媛操練京衛就是操練上直衛以外的所有,其中飛熊衛屬於留守衛,軍隊建制這塊我不是非常懂,考據有點模糊。)
第25章 長寧十二年(4)
宴罷安排暫住,一夜好眠,第二天上午,不用坐在衙門裡的姚誠思,在自己的花園裡邀藍蔚私敘,藍蔚到的時候桌面上擺滿了小吃——這是基於時間而言,但其實實打實都能上桌當菜了,沒半點素的。
姚誠思燙了酒,揀了紙薄一般的羊肉放到嘴裡,悠悠道:「入鄉隨俗,我一個長洲人來到了這兒,也好起了這薑辣來了。」
「你這哪是好辣,像是好葷,大上午的有羊有雞還有豬頭——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呀,你用的什麼早膳我就吃的什麼,我家廚子很一視同仁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