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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哪有音樂來得刺激呢?
他並不沉迷尼古丁。
但是現在又想抽了。
電影看得他有些亢奮,滿腦子都是盧西安站在桌子上讀詩的畫面,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榮夏生喜歡這部電影的原因是什麼呢?他從誰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或他人的影子嗎?
人這種生物最難琢磨,佟野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站在那裡望著榮夏生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他抬起手,隔空撫摸那扇門,明明觸碰到的是虛無的空氣,卻好像摸到了對方跳動著的心。
榮夏生並沒有睡覺。
晚上十二點二十三分,榮夏生依舊倚著哆啦a夢的玩偶,坐在床上看書。
他的電腦還開著,空白文件面對著他,但他沒有抬頭,專注地看著書。
他手裡的那本小書很薄,三個小時不到,已經讀到了最後一頁。
深夜的燈下,昏黃的光映出封面上的一行字——讓我獨自痛苦,讓我自己痊癒,讓我一個人。
此時此刻,他一個人看著一本講述自我治癒的書,文字的排列組合彷彿是醫生搭配好的一劑良藥,讓他沉浸其中緩慢而無覺地就完成了治療的過程。
萬千世界都不如文字讓他放鬆和沉迷,目光粘在最後一個標點符號上,久久不願離開。
臥室裡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嚇了榮夏生一跳,他抬起頭,搜尋發出聲音的源頭。
原來是一個檔案袋從書架上掉了下來。
他鬆了口氣,合上書,下了床。
把書放在地上的書堆上,那裡擺放著所有他今年已經讀完的書。
再轉身,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檔案袋,重新擺好。
榮夏生看了一眼時間,揉了揉脖子。
他走到電腦前,準備關電腦。
先是關掉文件,這一次甚至沒有是否儲存的提示。
今天難得,他一字沒寫卻沒有任何負罪感。
榮夏生笑笑,覺得這樣也不錯。
文件關掉了,他看見桌面上的播放器,畫面還定格在電影結尾的字幕。
他愣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螢幕。
他想起佟野問自己的話——「那你現在覺得是什麼樣的結局?」
他給不出答案。
嘆了口氣,關掉電腦,榮夏生出去,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然後去廚房找水喝。
「你還沒睡?」佟野突然把臥室的門開了一個縫隙,探出頭來輕聲跟榮夏生搭話。
榮夏生扭頭看他:「渴了,出來喝水。」
佟野笑笑,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兩人坐在餐桌邊喝水,佟野說:「你這是半夜睡到一半起來喝水?還是一直都沒睡啊?」
「你呢?」榮夏生說,「熬夜?」
「習慣了,睡不著。」佟野說,「以前在學校我們就算熄燈了也能鬧騰到半夜再睡。」
榮夏生笑笑,沒說話。
「我發現你家這兒真的太安靜了,」佟野看著窗外說,「平時就沒什麼人,到了晚上,跟古堡似的。」
「嗯,安靜。」
「你不害怕嗎?」佟野說,「要是讓我自己住這兒,我得抓心撓肝地找人來玩。」
榮夏生眯起眼睛看他。
「……不是那種玩,就是打打遊戲什麼的,一個人太無聊了。」
榮夏生笑了:「明白。」
佟野心說:你最好是真的明白,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他喝著水,時不時偷瞄一下榮夏生。
這人太安靜了,就跟這房子一樣。
「你可真耐得住寂寞。」佟野說,「問你個有點兒涉及隱私的問題,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