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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雍連忙扶住晏歌，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安慰道：&ldo;我昨日已傳書柳州，命他們馳援霜州，我想，霜州那點殘兵，定然不是楚山公主的對手。&rdo;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ldo;畢竟，沒有誰比楚山公主更熟悉霜州地形。&rdo;

晏歌接連緩了好幾口氣，只覺得一股血腥味又衝到了喉間，她死死咬住牙關，終是緩過了氣來，弱聲問道：&ldo;柳州……精銳你已帶來半數……這次……咳咳……馳援了多少人馬?&rdo;

百里雍凝重地道：&ldo;全部。&rdo;

晏歌懸起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百里雍慰聲道：&ldo;若不如此，只怕你不好好養傷，拖著半條命殺去霜州。&rdo;

被百里雍說中了心事，晏歌靜靜地低下了頭。

百里雍嘆了一口氣，道：&ldo;大雲已亡，其實你不必再為她如此敬忠了。&rdo;

晏歌搖了搖頭，澀然輕笑道：&ldo;我……並非敬忠……&rdo;說完，晏歌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她癱倒在了榻上，緩緩地呼吸著。

百里雍凝望了晏歌許久，欲言又止數次，終究是嚥下了想問的話。

晏歌轉眸看向了百里雍，道：&ldo;百里哥哥……&rdo;

&ldo;嗯?&rdo;百里雍心疼地柔聲回答。

晏歌笑道：&ldo;你說……我可以做女皇麼?&rdo;

百里雍微微一驚，眼底的驚色卻終究一一散去。確實，叛軍沈遠都已經稱帝了，焚世軍統帥在這個時候稱帝，也能振奮軍心，此時確實是個好時機。

&ldo;你且好生休養，這些事交給大哥來，回臨安之日，大哥定會給你一個驚喜。&rdo;百里雍輕輕地拍了拍晏歌的肩頭，說得鄭重，&ldo;大哥不會讓你失望的。&rdo;

&ldo;謝謝……&rdo;

&ldo;好好休息，大哥先出去巡營了。&rdo;

&ldo;好……&rdo;

百里雍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大帳。

晏歌掩口又咳了幾聲，一股腥味衝口而出，染紅了掌心。

她平靜地看著掌心的鮮血，嘆息道：&ldo;或許……我沒有三年了……楚山……這些事……我必須提前做了……&rdo;

晏歌怔怔地看著大帳的穹頂，無力地垂下雙手，繼續喃喃道：&ldo;待你……歸來……我把一切……一切都……還給你……&rdo;

一個月後，霜州克復的捷報傳入了軍營。

此時的晏歌正在梳理著戰馬平安新長出的鬃毛，經過那場火戰，平安身上灼傷無數，休養這一個月後，終是能與晏歌在軍營中走走。

&ldo;平安，回去以後，我就將你養在皇家御馬監裡面，再也不讓你上戰場了。&rdo;說著，晏歌拍了拍平安的頸子，嘴角微微一彎，&ldo;到時候，你一定比現在還長得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