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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令虹不僅不生氣,反而有些想笑。
她正愁怎麼趕走駙馬,誰知駙馬自己不想回來,如此,只需要稍微運作一番,人們議論的便不是她的跋扈,而是駙馬的不通人性。
她心中快樂極了,吩咐道:「白月。」
「奴婢在。」
「駙馬身體不適,你叫人幫他收拾東西。」
「是。」
楊令虹波瀾不驚的反應激起了南懷賜的怒火,可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他提出不住公主府的。
身旁「婉姑娘」身上帶著淺淡香氣,輕聲問道:「南哥哥?」
他便悚然一驚,暗罵自己競對長公主這毒婦生了氣,實在不應該。
南懷賜寒聲問道:「是你讓顏莊藥壞了我的眼睛?」
楊令虹面上的笑意擴大了:「自然不是。」
她溫溫柔柔地道:「想來是你做事太過分,廠臣看不下去了,才幫我討個公道。」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南懷賜咬緊牙關,想要罵她,顧忌著如今是來談條件的,這才強忍下去不發作,沒有罵她毒婦。
婉兒的聲音輕柔響起:「南哥哥,我們走吧,那個小院足夠咱們住了,我呆在這裡有些怕……」
南懷賜滿心都是憐惜,握了她的手:「婉兒,我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你不用害怕。」
楊令虹古井無波地維持著表情,才沒有當場笑出聲。
她嘆了口氣:「你們兩個要好,我沒什麼說的,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二人走後,白月擔憂地問:「殿下心情可有不適?」
「好白月,你放心,我好好的,一點都沒氣到。」楊令虹說。
白月便舒展眉頭,微笑道:「這便好,駙馬不把您放在眼裡,您何必在乎駙馬,橫豎他也活不了幾年,就這麼分居一段日子,到時候便可改嫁了。」
楊令虹頓了頓:「改嫁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她已經有顏莊了,談什麼改嫁。
白月將這微不可查的停頓,當成了楊令虹敷衍的象徵,剛舒展的眉頓時又蹙了起來。她道:「看來您心裡還有駙馬,這不行,奴婢替您找廠臣來,讓他勸勸您。」
楊令虹本打算否認,然而「找廠臣來」實在愉悅了她,她便認了還對駙馬有情的汙水,點頭應下。
·
顏莊來的時候,楊令虹正在午睡。
白月帶進人來後,便帶著侍女們一同退下,給了二人說話的空間。
楊令虹並未起身,自榻上轉了轉身子,望向顏莊。他換了一套衣裳,周身帶著蘭草氣息,越發襯得眉眼纖細,帶了幾分弱不禁風的意味。
楊令虹很清楚這書生氣是假象,顏莊是個能面不改色對她談殺人的傢伙。可她並不覺得可怕,反而感覺這副模樣好看得緊。
她按著身上的被子,輕聲道:「廠臣過來坐。」
顏莊走到近前,視線從腳踏上一晃而過。楊令虹連忙拍了拍床邊,道:「坐這裡。」
顏莊側著身子坐了,臉上的表情卻意味不明。
他低低地道:「白月遣人來找我,說駙馬和殿下分居了。」
「是這樣。」
顏莊勾了勾唇角:「殿下別怕,我已叫人放出風聲,是駙馬欺辱殿下太過,不會傷損殿下的名聲。」
「我不在乎這名聲。」楊令虹說。
她對上顏莊的眼睛,那雙細長鳳眼意外得清澈,隱隱含著擔憂。她說:「廠臣,我在乎的是你。」
這話讓顏莊心頭微動。他微微勾勒出一點笑意,問道:「殿下怕我著急?」
「並非如此。」
顏莊便垂著頭看她。
正午的鳥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