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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一連陪美莊玩了好幾天,打牌、跳舞,一律奉陪。我無法拒絕她,因為她把&ldo;抗戰勝利了!&rdo;掛在嘴邊。而我不能說:&ldo;抗戰還未勝利。&rdo;
報社工作比以前更繁忙了,我無法多和美莊聚首。在這一短時期,重要新聞紛至沓來:
先是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向英國駐華大使薛穆、美國駐華大使赫爾利、蘇聯駐華大使彼得洛夫送上一件給他們三國政府的宣告,文內說:國民政府及其統帥部在接受日偽投降或締結受降協議時,不能代表中共解放區;中共解放區在延安總部指揮下,有權接受日偽軍隊的投降並收繳其武器資財;中共解放區有權派遣自己的代表參加同盟國受降及處理受降工作,並將自組代表團參加對日和約及聯合國會議。接著,朱德更以&ldo;延安總部&rdo; 的命令,指使各地共軍向已經投降的日偽軍隊猛攻,並且瘋狂地破壞全國鐵路和其它交通裝置,八路軍在全國人民的怨聲中一變為&ldo;扒路軍&rdo;。再接著,朱德向國民政府蔣主席通電,完全將當年中共自己寫就的&ldo;共赴國難宣言&rdo;,和自己要求的將紅軍編為八路軍在政府指揮下的抗日效忠信誓,丟在腦後,竟在通電中聲稱:&ldo;你的軍隊怎樣怎樣,我的軍隊怎樣怎樣!&rdo;那種蓄有數量可觀的私人軍隊的口氣,真令所有以前的軍閥黯然失色!再接著,是政府的委曲求全,一連三電延安,敦促中共首領毛澤東駕臨重慶,共商和平建國大計。再接著,是毛澤東延不成行,美國駐華大使赫爾利親往延安相迎。終於毛澤東在八月底姍姍而來,並且在陪都各界的酬酢中,振臂高呼:&ldo;擁護蔣主席!蔣主席萬歲!&rdo;表演了一幕最精彩的&ldo;活報劇&rdo;。再接著,是毛澤東悄然北返;各地共軍依然故我,甚而變本加厲地擴大戰亂,使我們贏得了勝利,贏不到和平‐‐
採訪,撰寫,我每天的記者生活十分緊張,心情萬分沉重‐‐
時間與心情,都不容許我再和美莊每天都過&ldo;八月十日夜、十五日夜&rdo;的那種狂歡生活。為此,美莊頻頻向我抱怨:
&ldo;勝利前,你要我吃苦,勝利後,你又不陪我玩,你想送我去做修女,是不是?&rdo;
這期間,人人忙著還鄉。我當然也希望能夠迅速回到北方。儘管中共大言不慚地聲稱已派出了河北省主席和平津兩市市長;實際上國軍已經陸續空\到達平津。郵政恢復了,我立刻給天津的姑母一家寄了信去,並且迅速地接獲表哥及表姊的覆信。
他們的信上說:表嫂前年生了一個男孩,表姊去年春天結了婚,姑父仍在海關做事,姑母很壯實,她們全家每天都仰天看望國軍的飛機,渴望最近我能搭機飛迴天津‐‐表姊一向細心,她的信寫得很長,把天津市民如何得知日本投降,如何慶祝,如何歡迎盟軍在塘沽登陸,如何歡迎第一批國軍開入市區,寫得非常生動,我稍加整理,改成通訊稿的形式,交給報社發表,那是勝利後各報第一篇實況報導天津的&ldo;特寫&rdo;,引起了廣大讀者的注意。此前,各報僅有簡單的拍自天津的電訊新聞。
同時,一直生死不明,然而死的可能極大的賀大哥,也給我寄信來了,他已經在姑母家得知我的通訊處。感謝天哪!他竟還活著!他竟還活得好好地!我把他的信一會兒放在嘴邊狂吻,一會兒又把它熱烈地捧撫在胸前,貼近心房,更一面連連不斷叫著:
&ldo;賀大哥,賀大哥‐‐&rdo;
賀大哥的信上充滿九死一生的慶幸與重睹天日的歡欣,信尾他令我不解地寫出:他被捕入獄後,完全是由於我的援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