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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結束後，王治水回了趟老家，給他奶奶上了墳，又從臭氣熏天的屋子裡翻出幾張小時候的照片，揣在兜裡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王治水一言不發，眼神有種如釋重負後的空dòng和茫然。

看慣了王治水戴著二愣子的面具裝瘋賣傻，臭貧撒歡兒，突然來這麼一下子，讓宣大禹有點兒接受無能。而他又習慣了說話夾槍帶棍，情話都得反著說，安慰人就更不在行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ldo;你瞧你這個德行，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孝心似的。&rdo;

一陣陰風掃過，車裡的氣氛更冷了。

&ldo;意思意思得了，又沒有那麼親。&rdo;

王治水連點兒反應都沒有。

宣太禹自己也覺得挺尷尬的，後來又發現玉治水的衣兜冒出一個角，抽出來一看是他小時候在戲臺子上表演的照片。小花褲衩沖天辮，還有那今年代照相必備的額頭大紅點，俗得相當有味道，宣大禹無節操地笑了好久。

&ldo;瞧瞧你那會兒的慫樣兒。&rdo;還一個勁地抖落相片。

王治水終於用宣大禹慣用的冷漠口吻還了他一句，&ldo;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rdo;

宣大禹愣是沒說出話來。

回到宣大禹的住處，王治水去浴室洗澡，宣大禹在浴室外面轉磨磨。轉了好半天，等到王治水剛把沐浴液塗上，他就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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