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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國中,發現變成她的學弟,羞惱地命令她不準在學校跟他講話。
她十五歲,安以然威脅她不準阻礙他爸和她媽結婚,因為兩老有找伴的權利。
她十六歲,安以然罵她年年考倒數第二,混吃等死,早晚餵狗。
歲月匆匆,她二十八歲了,他說:“我們結婚吧!”她說:“你發燒了。”
他氣死了,罵她沒心沒肺。
但其實她的意思是,他們同居十年,都老夫老妻了,還辦什麼婚禮?費錢又傷神,只有燒壞腦子的人才會幹這等賠本生意。
“唔!”一記呻吟,若有似無地逸出安以然唇邊。
寧馨下意識握了一下拳,感覺掌中似乎失去了什麼,是……曾經很溫暖、很甜蜜、很幸福的東西;是……安以然,他們共度的十年歲月。
“以然!”她猛然回過神,倉皇地半跑半爬到安以然身邊。
他痛苦地睜開雙眼,想問她有沒有事,卻沒有力氣開口,只能看著她,從頭到腳,沒漏掉一處,直到確認沒事,他安心了,憋在胸口的氣瞬間洩盡,陷入昏迷。
她手忙腳亂地翻皮包找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以然、以然……”不要嚇她啊!
她已經努力在學習用他想要的方式愛他,他必須給她時間,不能在這時候丟下她。
“以然,你說過要永遠跟我住在一起,我答應了,也做到了,你不能不守諾言。”她早已允情,他有沒有收到?
事後調查,衝撞安全島那輛車的駕駛是酒後開車,車子翻覆時,司機已當場死亡。
受到牽連的寧馨在安全島上滾了一圈,幸好只有擦傷,額頭、手肘和膝蓋多了點瘀青,其餘並無大礙。
但安以然右手和雙腿骨折,一根斷掉的肋骨刺穿肺臟,而且最麻煩的是倒地時,頭部受到撞擊,陷入了昏迷。
大腦是身體最神秘的一個器官,受到如此創傷,醫學界沒有一個醫生敢斷定病人幾時能好,或者會不會完全好?
於是安以然就這麼沉睡著,一天、兩天、三天……一個禮拜。
這期間,於捷第一個來探望,不敢相信才跟他定下協議的學弟突然就……這種情況,他們的協議自然作廢。
莫海嵐、越汶嬙……就連安以然的教授都來探望過他。
教授一直認為憑安以然的才幹,不繼續往人工智慧方面深造、走研究路線是很大的損失。
而這番言辭不只教授一個人說,安以然很多同學、朋友也是如此評論。
大家都無法理解,安以然竟以不能兼顧家庭為理由,一個資管的高材生,卻跑去畫小說封面?
如果他真有心往插畫界發展,別人還無話可說,偏他不是,他全心都放在家務上,至於事業……錢夠花就好,簡直是糟蹋人才。
一些懷疑的目光免不了在寧馨身上繞,質疑她憑什麼讓安以然甘願做個家庭煮夫。
每個人都很扼腕,為他不值,也祈禱他能清醒……但他再一次讓所有人失望了。
一個月後,再來醫院探望他的人已屈指可數。
三個月後,只剩一個人會固定來訪。
寧馨是很懶的,懶到就算有人罵她,她也不會反抗,反正不痛不癢,爭執只是浪費力氣。
但是她四照顧安以然卻很勤勞,每天上班前,下班後村即會來醫院報道,幫他擦身體、按摩手腳,以免他因為長期臥床而肌肉萎縮。
休假日她更是全天候待在醫院,一直看著他,好像永遠也看不膩。
“寧馨。”早上,寧馨到百貨公司上班,才放好皮包,就聽見莫海嵐叫她。
“什麼事?”
“安以然有進展嗎?”
寧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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