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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鈺聽得也是一怔，忍不住便問了一句：&ldo;那，皇兄他的意思的？&rdo;這件事，其實主要還是要看太子的態度和意願。

第57章

許皇后正低頭喝茶， 聞言倒是淡淡一笑，面沉如水， 語氣倒是一時間分不出喜怒：&ldo;那到底是你皇兄的孩子……&rdo;

言下之意是太子不捨得叫人打了孩子。這也是常理， 太子現今膝下尚空，心裡頭怕也想孩子想得緊，要是沒有懷上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既然懷上了他估計也不捨得就這麼打了。

蕭明鈺面色微變，猶豫了一會兒才道：&ldo;既然皇兄這般打算， 母后還是不要插手了，免得傷了母子感情。實在不行， 到時候去母留子也是好的。&rdo;太子少時溫文親切，但大約被是上頭的父母壓得久了，難免有些逆反心理， 如今倒是越發聽不進話了。蕭明鈺自是不希望許皇后因著這事與太子鬧僵，傷了母子情分。

許皇后並沒有應聲， 反倒是垂下眼， 心裡頭不知在想著什麼。過了片刻， 她把手上的茶盞擱到一邊， 笑著與蕭明鈺道：&ldo;這些個道理，我自是明白的……&rdo;她嘆了一口氣， 伸手捋了捋蕭明鈺頸後的碎發， 就像是蕭明鈺小時候那樣，語聲溫溫的，&ldo;不說你皇兄了， 倒是該說你的事了。&rdo;

蕭明鈺只覺得莫名其妙：&ldo;我什麼事兒？&rdo;他又沒有妻妾嫡庶問題。

許皇后點了點他的鼻子：&ldo;你的親事啊。&rdo;

她頓了頓，還是溫聲解釋了一遍：&ldo;這事啊，你皇祖母和父皇都與我說了好幾次了‐‐你皇祖母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心裡頭惦記的也就是你們幾個孩子的事了，每回見面都要問起這個。就連五郎六郎都已滿十歲了，也應該要開始考慮了……這般算起來你們幾個竟還是二孃最省心，早幾年便與長卿定下了。&rdo;

蕭明鈺連忙應聲道：&ldo;母后上一回不是答應我，遲些兒再提這個嗎？&rdo;他說到這兒，忍不住抬頭打量起許皇后的面色來，&ldo;母后這是怎麼了？又是提早給皇嫂腹中的孩子繡衣衫，又是要給我和五郎他們提早安排親事。好像趕時間、生怕自己來不及似的……&rdo;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許皇后便重重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沉聲道：&ldo;成日裡只會胡說，再有下回，看我不叫人打你一頓！&rdo;她面色微微有些難看，擺擺手便道，&ldo;你先回去吧，親事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最遲年底，要是你還沒個說法，我與你父皇便替你定了。反正你們幾個自己也沒個成算。&rdo;

蕭明鈺還要再說，許皇后已揚聲叫宮人入內收拾東西，自己則是徑直從坐榻上起了身，抬步往裡頭去。伺蕭明鈺也不好跟上去，只好怔怔的坐在榻上看了一會兒，直到後頭的簾子被放下來，許皇后的身影徹底不見了，他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沉著一張臉大步往殿外去。

他方才出了殿門，迎面便是一陣涼風，蕭明鈺面上一涼，神使鬼差的便想起先前夏蕪娘最後的那句話‐‐

&ldo;你最親近、最心愛的那些人總有一天都要一個個的死光……哈哈哈，蕭明鈺，你才是那個活到最後卻活得生不如死的人……&rdo;

夏蕪娘那近乎泣血，悽厲無比，惡毒中又帶著快意的聲音彷彿還徘徊在他耳畔，之前散去的血腥味依稀又回到了他的鼻端。

哪怕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