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他心裡覺得過意不去。
這會兒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著她,「瘦了。」
說完心裡一酸。
這北京大妞兒,白著呢以前,細皮嫩肉的。
就是心疼。
西愛無論怎麼樣,以前大家照顧,那真到了這種時候,寧宇森就覺得自己得照顧。
離得這麼近,就兄妹兩個人,他是大哥。
家裡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沒有一個差勁的。
寧宇森到了青海,田葉葉隨後到了內蒙古,她學護理,那邊經常鬧鼠疫,又是赤腳大夫的天下,沒多想就去了。
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有我們中國青年。
用田葉葉的話來說,「這是咱們可以幹的事兒,就幹。」
卷著鋪蓋,跟同學就一起去了。
同學們五湖四海的都去了,畢業了就到祖國各地去,只要國家需要,說一聲我們就去。
西愛本來笑的,一直笑。
結果聽見這兩個字兒,哭了。
抱著寧宇森哭了。
因為她,很苦。
真的很苦。
沒有人聽她說。
「我沒有水喝,沒有水洗澡,這裡水都能搓出來鹽了。」
「沒有菜吃,一股子餿味。」
「天氣乾死了,我褪了好幾層皮兒。」
巴拉巴拉就說,越說越來勁。
哭得什麼形象也沒有了。
人有靠山,跟沒有靠山,感覺就是不一樣。
給買了點心帶來的,西愛哭完了就吃。
這會兒看寧宇森可順眼了,小嘴有點甜,有說有笑的,「那湖是什麼樣子的?」
「上凍的時候也不知道,我們開著船走了很遠,是最後一次捕魚了,但是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有冰碴子了。」
西北地區上凍的湖泊,很邪門,要是上凍,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整個湖面就凍起來了。
一旦凍起來了,你的船就不能走了,跟死鴨子一樣的在那裡,而且冰碴子會在很短時間內把船給劃破。
「那些船是我們自己做的,都是木頭的,不頂事兒,一會兒下面的木頭都劃進去好幾公分了,到時候船沒了,人在水裡面,就二十分鐘的事兒了。」
他自己塞著餅子,大口大口的吃,腮幫子鼓鼓的,像是一座山丘一樣的。
人變得結實了,額頭上帶著汗,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汗衫,西愛突然發現,寧宇森這人,有點英朗。
西愛小聲說,「我的床板鬆了。」
所以翻身就會晃。
寧宇森就起來,「沒事兒,我給你上螺絲,上螺絲就好了。」
他勤快,人單膝就跪在地上,彎著腰,一隻手撐在床板上,力氣很大,摁下去就知道哪裡晃動了。
「西愛,有沒有螺絲刀?」
西愛一臉懵逼,頓了頓,「什麼?」
「螺絲刀嗎?」
她不知道哪裡有。
寧宇森一看她這樣,自己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什麼工具都齊全了,把床都能直接掀起來從下面箍鋼絲。
西愛就靠著門,抱著胳膊,在那裡看著。
突然笑了笑。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笑,然後捂了一下眼睛,再拿下來手的時候,笑就沒那麼大了。
嘴角卻一直翹著。
保育員說實話,這麼久了,沒見過這孩子笑。
小聲跟蒼耳說,「還是小孩子,哥哥來了你看,多開心啊,看著好說話的很,他哥哥脾氣也好,來借東西客客氣氣的。」
蒼耳笑了笑,湊到她耳朵邊,幫著她在院子裡洗菜,「我們結婚了,以後孩子也要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