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一塊刻著&ldo;義馬場&rdo;三字的石碑聳立在荒草從中。
金袋子看了一會碑,牽過馬頭,在這片歷朝歷代埋葬義馬的大墳場間穿行著。四周到處是巨大的馬墳和各種姿勢的馬石雕,走在這片誰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馬冢的義馬場裡,誰都會覺得連風裡都浸透著馬的嘶聲和馬的氣息。
馬墳顯然要比人墳大得多,金袋子在墳堆前走著,身邊是流動的夜霧。他在一座大土墳前停住了,解下腰間的小馬燈,點著了亮。墳前立著塊很不顯眼的石碑,碑上五個字:&ldo;癩子馬之墓&rdo;。
他從馬背的行囊裡取出一把短短的小鐵鏟,在墳前跪倒,用力取起了墳土,凍得梆硬的土塊飛濺。他的黃毛老馬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不一會,土墳取開了一個大窟窿。金袋子扔下鐵鏟,彎下腰從墳裡抱出了一個大罐子。突然,他聽到了什麼聲音,急忙放下罐子,拔出了手槍。
一隻狐獾跑過。
金袋子松下口氣,把槍插回靴子,重又捧上了沉甸甸的罐子,抹去罐蓋上的土,把蓋開啟,抽去一疊油紙,把手伸進罐去,掏出了滿滿一把金件!
&ldo;呸&rdo;地一聲,他重重地吐去嘴裡的泥,微弱的油燈光亮下,他的雙眼閃著狂人般的興奮。他把手裡的金件一件件地在土上攤開。
竟是幾十副佛肚裡才會有的金子打的五臟六腑!
馬袋子客棧的過道是夜不掛燈的,一團漆黑。此時,一條肥矮的人影從過道移過,一直移向一條夾廊。這人是銀圈。
銀圈向通往暗道的屋子快步走去。一會兒,他便弓著粗腰,氣喘喘地拐進了道暗。這暗道其實是間築在地底下的屋子,銀圈一進屋,立即搬過一張寬木凳,爬上凳對著頭頂的地板聽了起來。很快,他的肥腫的臉上露出笑。
他聽到的是兩個姑娘的夢囈聲。
透過細長的地板縫,他看見那桌上放著風車姑娘的那隻木片風車。靠著西牆的炕上,風箏和風車擁著被子睡得死沉,不時地咕噥幾句夢話。
他將地板上的一個節疤悄悄地頂開,將一根細細的獸骨探了進去,很快,從骨孔裡冒出了一股白煙。
再看那炕上,兩姐妹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白煙開始在屋子裡瀰漫,漸漸將什麼都罩住了。炕上,風箏和風車咳著,翻動著身子,卻是怎麼也爬不起身。
從骨孔裡噴出的白煙越來越濃。只一會兒工夫,兩姐妹的身子一軟,迷昏了過去,再也不省人事。
&ldo;噗&rdo;地一聲輕響,一塊地板取去了,接著又一塊地板也取去。銀圈的頭從地板下探出,看了看動靜,笑著,爬進了屋子。他得意地搓著手,向炕邊摸去。
突然,他發現了什麼,回過手,把桌上的木片風車取到了手裡,笑著對著風車葉片吹了一下,葉片轉動起來。&ldo;好玩!&rdo;銀圈對自己說,把風車咬嘴裡,躡著手腳,走近炕,對躺在炕上的風箏風車做了個擒拿的手勢,笑道:&ldo;先帶走誰呢?&rdo;
他像狗似的對著姑娘的臉嗅了嗅,拍了下風箏的臉:&ldo;嗯,你臉上有股香味,先帶你!&rdo;他從腰間取下一根套繩,往風箏的腰上一套,又一抽,風箏便被拎了起來。&ldo;真輕!&rdo;他搖起了頭,&ldo;乾脆,兩個一塊帶上。&rdo;
他把風車的腰也套上了繩,一手一個,從炕上拖了下來,往地板窟窿口拖去。
一條細長的人影子落地板上。
銀圈一愣,看著面前的影子,臉色變了。
&ldo;你是誰?&rdo;他沒有直腰,問。
影子沒有回答。
從影子的動作上可以看出,這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