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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一愣，點點頭。

&ldo;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幫你？我其實很少管閒事的，愷撒都說我是個很冷的人。&rdo;

&ldo;嗯，好奇啊。&rdo;路明非承認。

&ldo;因為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覺得你很熟悉。在我走出去前，我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你哭鼻子，看了很久。我能想像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天你面試，但是你沒有好好穿衣服，頭也沒怎麼梳，說明你不特別在意那場面試；你屁股上有灰塵，說明你有坐在地下的習慣，要麼是街邊……要麼是……天台？&rdo;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確實是天台，面試的前一晚他在天台上坐了好幾個小時。

&ldo;你總低著頭，應該總是看螢幕，&rdo;諾諾微微閉上眼，&ldo;你用的是一臺筆記本……你喜歡什麼人，但她不是你女朋友，這些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來。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麼人了。就像我現在能想到那兩個人住在這間屋子裡的情形，很溫馨的，很淡的，但是也很孤獨。&rdo;

&ldo;可你說什麼向陽，哪裡看得出向陽？&rdo;路明非覺得不可思議。

&ldo;這裡有陽光的味道。&rdo;諾諾輕聲說。

&ldo;反正把炸彈丟在這裡就沒錯了吧？&rdo;路明非說，&ldo;我們的氧氣不多了，瞎摸下去不是辦法。&rdo;

&ldo;嗯！&rdo;諾諾點頭，&ldo;就這麼辦！這裡是龍王以前的住處，他很看重這裡，沒準還回來過……&rdo;

&ldo;喂！不要嚇人！什麼回來過？一會兒上面下來一龍，我們怎麼辦？說哈嘍你好吃了麼？&rdo;路明非趕快喝止這個糟糕的想法，&ldo;我們是來搞破壞的，那就快點動手！&rdo;

&ldo;說得對，我們是來搞破壞的。&rdo;

諾諾把隨身的黑色盒子放在矮桌上，開啟盒蓋，裡面的東西看起來是一臺19世紀的無線電裝置，一個吹制的玻璃筒裡是緩緩冒泡的紅色液體，各色導線接得亂七八糟。路明非覺得接出這個線路的傢伙《電氣原理》這門課鐵定掛科。

&ldo;別看不起眼，裝備部給的東西一般都很靠得住，只是有時候威力有點離譜。暫時沒法請示施耐德教授，不如設45分鐘？&rdo;諾諾擰動裝置上的黃銅圓盤，一個紅色的小燈泡開始一下下閃爍。

&ldo;喂！要給人一點準備時間的好吧？你怎麼說按就按啊？&rdo;路明非蹦起來就往外跑。

&ldo;時間夠。通訊線被切斷了，但是還在外面，我們只要沿著線走就能出去。進來只花了15分鐘，加上上浮的10分鐘時間，我們回到船上還有20分鐘，足夠打一盤星際。&rdo;她經過那張放置小燈的桌子時，從後腰中抽出潛水刀，&ldo;切下來帶走，留個紀唸吧。&rdo;

&ldo;你這是什麼惡趣味？無良遊客麼？&rdo;路明非說。

&ldo;這裡就要消失了。這些生活過的痕跡，這間屋子，都會消失，殘留在這裡的味道都不存在了。這麼想就覺得應該留個紀唸啊。&rdo;諾諾一手握住銅鑄宮女的身體，忽然愣住。

宮燈被她輕鬆地拿了起來，並非如設想的那樣和下面的桌子連為一體。

&ldo;怎麼了？&rdo;路明非問。

諾諾看著路明非，臉色古怪，&ldo;你動動腦子……&rdo;

&ldo;大腦還是小腦？&rdo;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