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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爹還需要乾兒子麼？&rdo;路明非眼裡寫著&ldo;求收養&rdo;三字。

&ldo;你開車，我累了。&rdo;

布加迪的硬頂敞篷敞開，諾諾摘下自己的高跟鞋，蹦進車裡，坐在副駕的位置上。路明非也蹦進去，抓住方向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著天空沉默。

&ldo;在享受贏了超級跑車的快感？&rdo;諾諾問。

&ldo;不，在思考我是該先把油門踩下去還是先換擋……&rdo;路明非按照直覺踩下了油門。

慘叫聲中，輪胎和地面摩擦帶起一溜青煙，布加迪彷彿脫韁的野馬那樣躥了出去。諾諾咯咯咯咯地笑，摘下了束髮的銀簪子咬在嘴裡，解開了一頭長髮。路明非忽然想起芬格爾曾經說諾諾其實是個有點瘋癲的女孩。

讓人永遠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黑影把黑寡婦熄了火兒，從摩托後袋裡抽出黑色的散彈槍，槍管鋸短。這是柄相當有威懾力的武器，黑影撫摸著槍柄，略帶得意，手握生殺大權，他有種巨大的榮耀感。

他的位置很好，在一個無人經過的死角里。

他開啟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傳來的是錄音留言：&ldo;13號，你的目標是英靈殿，使用準備好的身份卡透過門禁，進入後尋找中央機房的入口，那時收聽新的指示。&rdo;

在這隊人中他排號13，最後一個號碼，聽起來不太吉利，卻讓他覺得自己死神般拉風。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他一直是個很講究感覺的人。隊伍裡的每個人都會按照不同的指示行動，最後匯合以避免被伏擊而全軍覆沒。

&ldo;英靈殿。&rdo;13號默唸這個地名。

&ldo;糟糕！&rdo;他愣住了，他帶上了全部裝備，但是沒有地圖。這個校園裡滿是外觀差不多的建築，哪一棟是英靈殿？

他是個路痴，這是他自認為的、唯一的缺點。

&ldo;沒辦法了，是男人就可以靠槍殺出一條血路吧？&rdo;13號握緊槍柄鼓勵自己。

&ldo;不過高手都是不輕易使用暴力的啊。&rdo;13號又想，&ldo;如果能派影子去扔核彈，就別用巡洋艦正面炮轟了。&rdo;

布加迪出了被炸毀的校門，拐上公路，山風迎面吹來。

因為是昏厥著被抬進來的，這是路明非第一次從外面看這座校園，才發現它是坐落於半山腰的，一道環山公路從門前經過，遠眺出去，山谷間層層疊疊的針葉林，在風中起伏，像是黑色的波浪。

&ldo;這個校園雖然叫做山頂校園，但是並不在山頂，在半山腰，山下是火車站和山谷校園。&rdo;諾諾說，&ldo;我們往山頂去。&rdo;

&ldo;山頂上有什麼？&rdo;

&ldo;星星。&rdo;

山路上沒有其他車，車燈照亮的只有一個又一個轉彎指示牌。一圈圈盤旋而上，路明非漸漸能操縱這臺車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諾諾，諾諾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頭歪在一邊，面容安靜。一瞬間世界安靜美好，發動機的轟鳴聲似乎也低沉下去。

燈光閃過前面的告示牌：&ldo;有熊出沒請注意。&rdo;

&ldo;有熊？&rdo;路明非一愣。

&ldo;有的，這山上很多熊。&rdo;旁邊清晰的男聲。

路明非嚇了一跳，扭頭看見路鳴澤正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按著膝蓋，像個聽話的初中生。

&ldo;啊！你什麼時候跳上來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聲不吭就忽然出現？好像鬧鬼，你知不知道？&rdo;路明非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