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早就決定去死(第1/2 頁)
這一晚,霍盡淵宿在西郊大營,燒雲說王爺有公務在身,過幾天才能回王府。 紀雲舒大鬆一口氣,她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他,而且,她的身子,也經不起霍盡淵那邊折騰。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向蘇嬤嬤告了假,拿著加上預支的一共三兩銀子,去把單子上的東西,一一採購齊全。 她甚至還多出幾吊錢,她又給阿兄買了兩本棋譜、一本《通鑑筆記》和兩壇酒。 他的父兄看到好書,喜歡小酌兩杯,尤其愛她親手做的時令鮮花釀。 甚至,兄長還圖文並茂地記錄了她釀造的每一款酒,謄抄成冊,名曰《沅沅花釀錄》。 回想起往日在家中的那些尋常日子,竟然已是恍然經年,紀雲舒的眼眶酸了酸。 她手中的銀錢不夠,只買了兩壇最低等的燒刀子。 但有總比沒有好,天漸漸涼下來,必要的時候,酒既可以暖身,還能衝涮傷口。 紀雲舒將這些東西寄存在金門坊的一間驛站,約定好了第二日來取。 將所有的事情辦好之後,紀雲舒便匆匆趕回王府,她現在是戴罪之身,她不宜在外逗留太久。 這一廂,傅嬤嬤經過一圈嚴密的審查,已經將投迷情藥的嫌疑人鎖定在一個叫芸香的婢女身上。 站在沈念之身旁,傅嬤嬤一邊看著沈念之的神色,一邊將調查的結果和盤托出。 “不,這不可能!嬤嬤,你是不是弄錯了?芸香她不可能陷害本宮的……” 沈念之抬頭看著傅嬤嬤,眼裡還帶著幾分笑意,彷彿傅嬤嬤在和她開玩笑。 誰知,傅嬤嬤沉重的聲音和臉色都在告訴她,這是真的。 傅嬤嬤還強調:“她都招了,現在就關在後院。” 沈念之如當頭棒喝,她不願相信。 這兩日,她將所有人都在心裡過了一遍,她懷疑了所有人,除了傅嬤嬤和芸香。 沈念之從相府帶來的陪嫁丫鬟,都是相府的家生子,幾輩人都生在相府生活,一家老小的命都攥在相府手裡。 沈念之嫁入東宮,是相府最大的指望,他們是斷不可能出賣沈念之的。 唯有這個芸香,不是家生子,是她母親尚在人世時,從外面撿回來的。 她母親見她可憐,讓她在沈念之身邊伺候,這一伺候,就是十來年。 芸香視沈念之的母親為恩人,因此伺候沈念之十分盡心,因著一塊兒長大,名為主僕,實際上在沈念之內心,早已將她視為親人。 母親逝世後,每當她想念母親,芸香便會耐心地安慰她,開導她,為她做母親曾為她做過的吃食。 很多個夜裡,芸香發現她在被子裡偷偷哭泣,就抱著她和她一起哭。 如果說,在相府,除了弟弟和母親,她還有什麼溫暖與眷念,那便是芸香。 因此,當她要嫁入東宮時,她第一個便是問芸香,願不願意和她一起離開相府。 沈念之還記得,當時芸香毫不猶豫,告訴她:“這輩子,小姐在哪裡,芸香就在哪裡。” “就讓芸香替夫人守護小姐一輩子!” 出閣之前的那個夜晚,她焦灼不安,也是芸香陪著她,那一晚,芸香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和她說了一整晚的話來開解她。 最後,她是靠在芸香的身旁睡著的。 這樣的芸香,她從未設防。 這樣的芸香,讓她如何相信她會傷害自己? 沈念之搖搖頭,她起身就朝外走:“芸香在哪裡?我要見她?我要她親口告訴我,不是她做的!” 傅嬤嬤趕緊跟上去,他們大小姐打小就心地善良,加上芸香和小姐一塊兒長大,她擔心大小姐會受刺激。 沈念之一把推開了柴房的門,她只想和芸香問個清楚,讓她親口告訴她,是他們弄錯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綁在廊柱上,七竅流血的芸香。 沈念之身子一抖,差點就要跌倒,還是傅嬤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沈念之腳步蹣跚地走到芸香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全無生息。 唯有她的一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眼球微凸,充滿惶恐。 芸香服毒自盡了。 沈念之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嗚咽著撲在芸香的身上,她使勁地搖晃著她,喊著芸香的名字。 “芸香,你不許死!你說過要守護我一輩子的!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傅嬤嬤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