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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太子對明武帝心懷不滿,便是他辦下的好事。
慕容簷在心中輕輕呵了一聲,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是儲君如何,許諾日後以帝師相待又如何,只要太子一日沒有坐上那把龍椅,那就終究是儲不是君。寄希望於一個日後可能會登基的太子,何如投奔現在就大權在握的君王。
廖政因為舉報了太子,後來又帶頭從東宮裡搜出了太子親筆所書的&ldo;敕&rdo;字,太子一家死的死逃的逃,廖政卻平步青雲。等明武帝駕崩,常山王登基,對這位&ldo;肱骨忠臣&rdo;越發優待,現在已經提拔成尚書了。
時隔兩年,這是慕容簷第一次直面東宮那場慘案,他的仇人們縱情享樂步步高昇,而他卻連名字都無法訴諸於口。曾經見了他連頭都不敢抬的堂兄弟,竟然也敢當面調侃他的容貌,而虞清嘉被攔下,他即便心中暴虐到恨不得殺人,卻也知道不能衝動,不能意氣用事。他和慕容栩算不得親近,隔著幕籬看不清容貌,能將慕容栩矇混過去,可是聲音卻一定會被辨認出來。
慕容簷借著轉身的機會朝後冷冷一瞥,轉瞬間視線被木窗牆壁擋住。慕容簷平靜地收回視線,眼睛中一絲情緒也無,彷彿方才只是去外面走了一圈,並不是從生死邊緣險險掠過。
等慕容簷的身影轉過去後,廖政莫名其妙又朝後望了一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不放心,似乎忽略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他從政多年,漸漸鍛鍊出一種奇異的對於危險的直覺,現在這股直覺告訴他,如果他沒能搞清楚這件事,那前方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ldo;廖尚書?&rdo;慕容栩奇道,&ldo;你在看什麼?&rdo;
廖政搖頭不語,目光所及早已沒有剛才那兩個女子的身影,可是他向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突然下定決心一般:&ldo;沒什麼,只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潁川王諒解,臣失陪片刻。&rdo;
慕容栩喚了一聲,將人叫住,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他:&ldo;尚書要去做什麼?&rdo;
廖政知道他不說明白,這位潁川王恐怕不會放他離去。潁川王雖然不得皇帝看重,在朝堂上影響力平平,但是這並不妨礙慕容栩照樣是皇子龍孫,同樣繼承了帝王家的多疑。廖政只能嘆了口氣,坦言道:&ldo;臣總覺得心裡擱著什麼事一般,想去看看那位戴幕籬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樣。&rdo;
慕容栩著實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事,他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ldo;本王倒不知廖尚書還有這種癖好!&rdo;笑完之後慕容栩臉上還殘留著笑意,眼中卻透出些許幽深來:&ldo;廖尚書,那兩位並不是鄴城的那些女子,她們兩人是兗州虞家的女眷。&rdo;
廖政被慕容栩意有所指的語氣說的臉色一紅,頓時氣血上湧難堪萬分。他努力繃著臉皮,十分正義又磊落地摸了摸鬍子:&ldo;自然,老臣熟讀聖賢書,這樣的道理當然是知道的。&rdo;
慕容栩淡淡一笑並不深究,他聽過那些不著調的傳言,可是無論如何,眼前這位都是皇帝十分寵幸的新任尚書,慕容栩只是庶子,非嫡非長,生母也不受皇帝寵愛,他旁敲側擊提點一句可以,說深了就沒意思了。慕容栩說:&ldo;廖尚書有數就好。不過我們剛來兗州,這一路嘴裡都是沙子,還沒好好鬆快鬆快。反正我們也不急,本王看這座寺廟還算有意趣,不如我們召人過來,先洗洗身上的風塵,然後廖尚書再去忙其他事。&rdo;
廖政一聽就明白了,這位在鄴城夜夜笙歌一刻都離不了女人,現在安頓下來,他又手癢癢了。廖政心道被這位拉走,那必然是一晚上都脫不了身,他現在心裡惦記著事,實在不想陪著這些王爺浪蕩風月。廖政推辭:&ldo;臣不通音律,於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