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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隔著橡膠手套,醫護人員就會更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讓他不能動彈。
病房逐漸歸於安靜,李叔似是在那邊給他倒水。
扔在桌面上的,沒有儲存名字的歸屬本地的號碼,在手機螢幕上跳動,陳餚言接起來往浴室走:「有事?」
郭皓然拿著手機安放在周冽的耳邊,周冽眼睛盯著天花板,聽到對面沙啞憔悴的聲音,似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你轉院了?」
陳餚言開啟水龍頭,將手機放在旁邊,再次問:「有事嗎?」
周冽盯著刺眼的白熾燈眨眨眼睛,嘖了一聲:「你就不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他的聲音終於漸漸恢復,沒有剛出手術室那樣啞的無法出聲。
「沒事掛了。」陳餚言洗完手,準備找衣服洗澡。
郭皓然飛快的使力壓住周冽受傷的那半邊肩膀和手臂,但周冽似是並沒有生氣,甚至沒給他眼神,周冽詭異的察覺出些許不對勁。
以往陳餚言的態度也是冷,但這種想快速解決問題般的不耐煩卻是周冽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下意識的回想到今天在電梯裡陳餚言還沒有這種不耐,那時,也許是他的錯覺,在他因為護士幾次吃癟,他能明顯感受到陳餚言的正向情緒甚至是一點愉悅。
周冽囁嚅半晌,低低的問:「你怎麼了?」
郭皓然微微瞪大眼睛張嘴看向躺床上的周冽,坐在沙發那邊的蔣其文也笑著抬起眼皮看過來。周冽是桀驁的、不馴的、刺人的,而不該是這種溫柔的。
電話對面的水聲停了,半晌陳餚言才出聲:「沒事就掛了,你有需要可以告訴我。」
這是在說今天的事情,陳餚言迫不及待的要跟他清算,周冽想起陳餚言說的懷孕,心裡又浮起點可笑來。
周冽覺得自己真的是修的好一本《舔狗》修養似的,腿腳處麻藥消了,此時跳著疼,周冽抬起手,直接從郭皓然手裡奪過手機扔到了那邊客廳。
恰好扔在進門的他哥的腳跟前,地面上鋪著厚地毯,手機光滑的背面在地毯上轉了好幾圈,螢幕上居然還顯示在通話中。
「臥槽——祖宗,你耳朵聾了啊,剛你沒聽見那醫生讓你別動彈啊?」郭皓然慶幸自己壓住了周冽受傷的那半邊身體,看著周凜過來,他下意識的放輕自己的聲音。
周凜走到周冽的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閉著眼睛一頭亂毛的周冽,冷冷問:「你又在作什麼?」
周凜嚴肅不笑的時候其實很唬人,郭皓然只扯扯周冽的被子不吭聲。
「周冽,你今年22,不是12,別隨時把那套給我拿出來,真是欠教。」周凜繼續說。
周冽扯著毯子將自己矇住,黑暗中,他睜開眼睛望著虛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若是陳餚言懷孕,那麼自己就是他肚子裡那個孩子的父親,先不管別的,先就是此刻,先退一萬步,孩子還在陳餚言的肚子裡跳動,所以周冽他自己,現在是個父親的角色。
周冽突然掀開被子,他幾次三番的亂弄,頭臉上的儀器早被他弄散。
但他並不管這些,他抬眼叫了聲「哥」,先是飛快的道歉:「哥對不起。」
然後又說:「哥我想轉院。」
然而此次,以往對周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周凜反常的強硬嚴肅,甚至沒有同意的意向:「想一出是一出,20歲的人,沒有一點定性,你以為你還是吃奶要媽的小孩?」
他偏頭看向身後的蔣其文:「找兩個人守著他,醫生不讓出院,就好好給我蹲裡面。」
周冽深吸口氣並沒有炸,反而背過身去,重重一掩被子又將自己的頭完全擋住。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我跟你的主治打過招呼,你好好給我在裡面老實呆著,別出去給我作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