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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了。

這輩子就這樣了。從死氣沉沉的皇宮，到死氣沉沉的廟宇。

就像是從一座墓冢搬到另一座墓冢。

惠妃就這樣一直看書看到傍晚，吩咐傳膳之後，蘭心稟說：&ldo;夫人，陛下來了。&rdo;

惠妃一怔，起身迎出去，御駕恰到柔嘉宮宮門前。

&ldo;陛下聖安。&rdo;惠妃一福，皇帝頷首：&ldo;免了。&rdo;

二人一併進屋，皇帝落了座，惠妃便去上茶，而後自己也在案桌對面坐下。

她笑了笑，問得客氣：&ldo;陛下有事？&rdo;

&ldo;嗯。&rdo;皇帝點頭，&ldo;那邊的廟修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著手準備要帶去的東西了，缺什麼讓六尚局去辦。朕親自來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需要朕親自允可才能帶出去的東西。&rdo;

需要皇帝親自允可才能帶出去的東西？

惠妃仔細想了想，想不到什麼。

皇帝又問：&ldo;出宮前要不要先回家看看？等你開始修行，再回家就不太方便了。&rdo;

惠妃點點頭，復又搖頭，輕言道：&ldo;省親安排起來也費人費力，不如請臣妾的父母進來一趟吧……恰在孝期，說他們進來憑弔太后也說得過去，免得落人話柄。&rdo;

&ldo;也好。&rdo;皇帝點頭答應，二人便飲著茶各自沉默起來。

許多時候都是這樣，說完了正事，便沒什麼其餘的話可講。惠妃常能看出皇帝在試著沒話找話緩解氣氛，但她仍不知該怎樣介面。

或者反過來，在她偶爾想沒話找話的時候，他也並不知該怎樣接她的話茬。

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一直在後宮執掌鳳印，和皇后的差別也就剩個名號了，但二人間似乎從來沒有什麼夫妻間該有的&ldo;心有靈犀&rdo;可言，每次都是有要事才會見面，說完了要事也就再沒話講。

越處越像是簡單明瞭的君臣關係。

這般的靜默又持續了好久。

在皇帝看向她打算起座離開的時候，惠妃終於又找到句話：&ldo;陛下……&rdo;

&ldo;嗯？&rdo;皇帝又坐回去。惠妃一瞧，便覺自己這找到話茬的時候太不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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