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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本已因慶王妃的話微微變色,因著梁慕塵的到來,神色驟然舒展,壓根不再給慶王妃一個眼神,只看著梁慕塵,溫和道:&ldo;你怎麼過來了?&rdo;
&ldo;太子殿下和姐姐來了。&rdo;
慶王回過頭,便見太子和溶溶站在院外,只是他們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慶王身上,而是越過慶王看向了廊下的慶王妃。
出乎意料的,太子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到連慶王都覺得奇怪。
&ldo;皇兄。&rdo;
&ldo;宮裡傳話出來,把她送去大理寺按律處置。&rdo;
&ldo;是。&rdo;慶王應下之後,跟在太子身後的大理寺官差朝慶王妃而去。
&ldo;不!&rdo;掙扎之中,慶王妃的頭面滾落到了地上,她猶自怒道,&ldo;我祖父是本朝元老,他有丹書鐵券,他會救我,你們不能動我!&rdo;
慶王道:&ldo;若是老公爺想救你,你覺得大理寺的人敢到王府來抓人嗎?&rdo;
他的話宛若千斤頂一般砸在慶王妃頭上,但她依舊不肯相信:&ldo;你胡說,祖父最疼我,他不會不救我的。&rdo;
這一回,不等慶王再發話,大理寺的官差塞住了她的嘴,將她押解出去。
溶溶一直站在太子身後,看著從前趾高氣揚的慶王妃被官差從院中狼狽地押著走出來。
離得越近,越發看得出她眼中的不甘、憤怒和暴戾,然後又看著她一點一點離她遠去。
不知道為什麼,溶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激動,甚至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許許多多的往事突然間從四面八方湧進她的腦中,記憶的洪流瞬間將她整個人吞噬。有時候是在敬事房跟小路子一起踢毽子,有時候是大著肚子跟翡翠一塊兒在東宮花園散步,有時候是在靜寧侯府跟蓁蓁一起躺在被窩裡說話,有時候是在槐花巷給梅凝香做糕點拉攏關係,有時候是看著元寶跟劉禎一起玩雙陸。
每一個都是她,她一時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個了。
&ldo;皇兄。&rdo;慶王領著梁慕塵上前行禮。
太子頷首:&ldo;有些口渴,泡壺茶吧。&rdo;
&ldo;皇兄皇嫂,這邊請。&rdo;
茶是在慶王的書房喝的。
長條形的几案,太子坐上首,溶溶在一側。
慶王拎著茶壺,給他們倆倒了茶,放下茶杯垂頭跪坐在一旁。
梁慕塵見狀,同他一般跪坐在他身後。
&ldo;四年前的事,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來問?&rdo;
慶王微微一愣,四年前的事,皇兄離京之前他已經全部說過了,然而目光落在一旁的溶溶身上,旋即明白皇兄是想讓他說給溶溶聽。
可是,這裡溶溶在,慕塵也在,他不想把那件事說給慕塵聽。
梁慕塵並不知道四年前發生了什麼,見慶王垂首的模樣,緊張地攥著裙子,又朝溶溶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於太子,她一直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可惜溶溶此時目光有些渙散,不知道在看哪裡。
沉默之中,梁慕塵壯著膽子扯了扯慶王的袖子:&ldo;王爺,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慶王握住了梁慕塵的手,稍稍鎮定了一些,&ldo;四年前,皇兄大婚在即,母后從敬事房派了一位宮女到東宮侍奉皇兄,皇兄很寵愛她,很快,這位宮女就有了身孕。&rdo;
太子始終沉默著,溶溶則看起來神情恍惚。
梁慕塵便問:&ldo;是元寶的生母傅側妃嗎?&rdo;
當初帝後有意聘梁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