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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她回鄉過年的那一晚。
福全把中了媚藥的她扔給自己,在如意閣中,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他一直刻意忽視的事實。
他中意她,並不是因為她美,而是因為她太像她了。
景溶。
&ldo;殿下?你……&rdo;謝元初看著太子的神色,似乎今夜之事並不簡單。
太子閉了閉眼,&ldo;元初,你還記得景溶嗎?&rdo;
謝元初一愣,神色旋即肅穆。
景溶這個名字,在他這裡如雷貫耳。不過,景溶活著的時候,謝元初與景溶並無接觸,只是在東宮裡碰到過幾次。她是太子的司寢女官,雖然與太子做著最親密的事,卻比普通宮人高不了多少。
&ldo;你知道嗎?她很像景溶。&rdo;太子的聲音,似乎有點滯澀,像有東西卡在喉嚨一般。
&ldo;像?&rdo;謝元初雖沒細看過景溶,但印象中是個很嫵媚勾人的女子。
那會兒他和太子尚且年少,都是初嘗情事的年紀,私下說起渾話也毫無顧忌。他還曾經對太子說,景溶一看就是個狐狸精,專索男人命的,當時太子自得的眼神令他記憶尤新,當然,隨後太子狠狠送了他一拳讓他從此不敢再開景溶的玩笑。
&ldo;不像啊。&rdo;
&ldo;不是說長相,是她們倆,人很像。&rdo;
&ldo;你是說性格?&rdo;
太子搖頭,&ldo;不止是性格,她們倆所有的一切都很像,說話的方式,做事的方式、吃飯的方式、更衣的方式,甚至……&rdo;甚至在榻上推拒她的方式。
&ldo;我不太明白。不過,既然人的相貌可以相似,那麼偶然有性情相似的,也很正常。&rdo;
&ldo;不是相似,她們完全就是一個人,只是長了兩張不同的臉。&rdo;
謝元初難以置信:&ldo;景溶活著的時候,溶溶就已經在我身邊伺候了,她一進府還沒到書房伺候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記得嗎?&rdo;謝元初說罷,又有些不好意思,忙補了一句:&ldo;我跟溶溶之間沒有什麼,我從前就是覺得她美貌罷了,並無什麼邪念。&rdo;
太子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釋。
謝元初訕笑兩下,正欲再說點什麼,忽然腦中靈光乍現,想到了什麼:&ldo;性情……對,性情……你說性情和行事做派,我倒真覺得有點奇怪。溶溶,溶溶她現在的性情跟以前完全不同。&rdo;
太子目光一凜:&ldo;怎麼個不同法,幾時開始不同的?&rdo;
&ldo;從前的她,性子輕狂眼皮子淺,不很討人喜歡,就去年年底我從軍中回來後就覺得她不一樣了。做事說話都很謹慎妥帖,我之前就覺得有些怪,但你這麼一說,確實,以前溶溶吃東西的模樣,特別粗俗,如今卻是……真跟你說的似的,頂著同一張臉,裡子卻完全不同了,好像換了一個人。&rdo;
是換了人,蓁蓁和溶溶,一直都是他謝元初囊中之物,他把她們倆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但現在的溶溶,不是他能看明白的人。
太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謝元初見太子這般反應,低聲道:&ldo;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此事的確有異,不然,殿下去問問師父?&rdo;
太子的神色剎那間肅穆,冷聲道:&ldo;備馬,即刻前往大相國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