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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找她們？蓁蓁和溶溶互相看了一眼，心裡立時有些忐忑。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上一回王宜蘭找她們，溶溶險些丟了命，這一回又找上她們倆，不知道還要折騰出什麼麼蛾子。

&ldo;走啊！兩位姑娘怎麼著，連夫人都喊不動你們了？&rdo;

溶溶問：&ldo;不知世子夫人找我們倆有什麼事？我們正要回書房當差呢！&rdo;

&ldo;去了就知道了。&rdo;

看著欣榮不懷好意的目光，蓁蓁和溶溶壓下心裡的不安，跟著她往榮康院去了。

榮康院裡，王氏睡過午覺，正在用茶。尋常貴婦都愛飲果茶，她卻偏愛松針，雖帶著清香，喝到嘴裡卻是極苦的。

欣榮把蓁蓁和溶溶丟在院門口，自己進去回話了再沒有出來。蓁蓁和溶溶只能站在門口等著，好在兩人都穿得厚，風吹著也不覺得太冷。

約莫站著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欣榮才站在廊下笑道：&ldo;夫人叫你們倆到院子裡回話。&rdo;

溶溶和蓁蓁進了院子垂首站著，看著婆子從屋裡抬出一把黃梨木的躺椅，鋪上軟墊。又過了一會兒才見王氏走到廊下，坐到椅子上。王宜蘭的年紀比蓁蓁和溶溶大了三歲，芳華正盛的年紀，卻一味追求素淡，偌大的院子裡毫無生氣。

&ldo;今兒書房裡怎麼沒人？&rdo;王氏不鹹不淡的問。

蓁蓁知道王氏要問罪，只得據實回道：&ldo;今日世子出門，晚宴過後才回來，特准了我們倆一起告假半日。&rdo;

&ldo;府中的規矩你們可知道？&rdo;

蓁蓁沒有應聲，溶溶定定道：&ldo;知道，院裡的大丫鬟不可同時告假。&rdo;

&ldo;明知故犯，&rdo;王宜蘭冷笑，&ldo;你們既知道規矩，還去求世子恩准，豈非是逼著世子壞府裡的規矩？&rdo;

&ldo;奴婢不敢。&rdo;蓁蓁和溶溶見頭埋得更低。

王宜蘭瞥她們倆一眼，&ldo;無規矩不成方圓，若都像你們這般仗著主家寬厚，什麼事都去求主子破例，往後這府裡的規矩豈不是叫你破得七七八八了？&rdo;

蓁蓁用力握了一下溶溶的手，溶溶亦覺得無奈。王宜蘭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是要罰她們了，今日謝元初不在府裡，王氏師出有名，就算是晚上謝元初回來了，也絕不會去問罪的。

&ldo;跪下吧。&rdo;王宜蘭道。

溶溶和蓁蓁依言在院子中間跪下，這院子裡鋪的是整塊整塊的青石板，打磨得非常光潔，自然格外堅硬。饒是穿著厚厚的冬衣，仍然將膝蓋硌得生疼。

蓁蓁跪在地上，便感覺地上的寒氣透過衣裳往身上襲來，再看身邊的溶溶，嘴唇微微發白，忍不住道：&ldo;夫人要罰，奴婢沒有話說，只是溶溶她才大病了一場，若是又在雪地裡跪半日，身子定然扛不住。&rdo;

欣榮叱罵道：&ldo;憑她一個丫鬟，怎地這樣多事？&rdo;

&ldo;罷了，給她們擺個爐子，省得病了。&rdo;王宜蘭道。上一回溶溶因為她罰跪病了，已然惹了謝元初的不滿，今日若再病，只怕又會惹了他。

只是要她忍下心中那口氣，她實在忍不下。

當初她就反對落梅那個狐媚子進書房，這兩個丫鬟倒好，變著法把落梅安插了進去，簡直是公然跟她作對。若是不加以懲戒，往後侯府中誰還服她這個夫人，闔府的丫鬟婆子是不是全去討好這倆妖精了？

欣榮哼了一聲：&ldo;這兩個丫頭要是在我們王家，腿都該打斷了，夫人真是好心，還給她們爐子烤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