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年中國現代詩歌漫談(6)(第2/3 頁)
億。唐代能出那麼多傳世好詩,現在有跟唐代居民人數一樣多的寫詩人,難道就沒有那麼多好詩被寫出來嗎?比如,我剛從詩友那裡得知有一位叫周建好的詩人,他寫的擬人化的小詩真的很精彩。放在唐代,這樣的詩完全有可能進入“三百首”。可能有許多同樣寫得好的人還沒有周建好那樣小有名氣的機會呢。一些比較大的文學媒體恐怕也要提高稽核的水平,尤其是稽核的方式了。每天2000多首詩湧來,也許大多數詩會看都不看地被扔掉(這個工作量確實也太大了)。而偶而看到一首平庸的,覺得這個東西合口味(比如屎尿),於是反倒給發表了。
第三個動作離我們就很近了,那就是我的一個提議:加強詩歌與流行歌曲的合作。我在下面做了兩個“選集”,一個是20首百年最佳現代詩歌,一個是10首百年最佳歌詞。許多寫詩的人看不起歌詞。其實這裡有一個很大的誤區。
首先,許多寫詩的人可能認為歌詞是用來娛樂和討好大眾的,是俗的。其實,百年來,在現代詩發展的同時,現代歌也在蓬勃地發展。今天,現代詩已衰竭,現代歌仍在蓬勃。這麼強而且顯然越來越強的生命力,是因為歌裡有許多詞曲俱佳的好東西。詞曲不可缺一。一個不佳,另一個也不會好。比如《送別》(長亭外,古道邊……)已傳唱百年,曲子固然好,但歌詞也極好。比如搖滾歌手崔健,他的歌詞《一塊紅布》就被有些現代詩歌精選集選入。如今,詩人們的新作難以再家喻戶曉,但方文山、李健、陳玉貞這些詞作家卻風頭正勁。他們的歌詞寫得好,是一個重大原因。歌詞也是詩,這個道理其實跟古代的律和絕是詩,但詞和曲也是詩,是同理的。在現代歌曲(流行歌曲)初期,民國時期,有許多著名歌詞本來是作為詩寫出來的,只是被譜了曲後,詩變成了歌詞。
另外,前面我也說到過,通俗化其實是一個寶貝。晦澀的詩自然不乏佳作,但難以成為最佳。被人們列在現代詩歌百強或十強裡面的,可以說就沒有晦澀的。李商隱固然是一位偉大的詩人,但他還是不能超越李白杜甫,而且他的佳作中最被叫好的句子(比如“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恰恰是廣大民眾最能夠看得懂的,“心有靈犀”還成了成語。李金髮在二三十年代作為象徵主義的中國代表名氣不小,但現在的人有多少讀過他的詩呢?現代派做了很多減法,但如果能夠減去一些深奧,多一點通俗化,才能出真正的佳作。
第二,古代的詩詞能夠傳代,跟人們能夠背誦其中許多首相關,而現代詩歌則幾乎無法背誦。但是有了現代的歌,這個問題其實就迎刃而解了。許多歌已經傳唱了幾代人了。一首好的現代詩能譜上曲,如果曲譜得好,這首歌能走紅,那就更能傳代了。
第三,詩與歌緊密合作,我認為是詩(包括現代詩和新格律詩)走出困境的一條捷徑。海子的詩我之前讀過一些,但他的《九月》卻是我在看綜藝節目“中國好聲音”時第一次“聽到”的,一下子就震到了我。曲作者吃透了海子,寫得是那麼的悽遠,那麼好聽。“一個叫馬頭,一個叫馬尾”,這麼普通的句子,被歌者唱出來,卻繞樑三日。
其實,現代好詩有許多已經被譜成了曲,成了流行歌曲。網上查了一下,發現數量很大。簡單地把網上的幾個帖子拷在下面,不整理了:余光中的《鄉愁四韻》《鄉愁》,楊弦譜曲。\/\/李雙澤那首著名的《少年中國》,原詩來自蔣勳。\/\/鄭愁予的《錯誤》,李泰祥和羅大佑都譜過曲。\/\/徐志摩的《我不知道風在哪個方向吹》《再別康橋》《偶然》都曾被譜曲演唱過。\/\/海子的《九月》,張慧生譜曲;《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胡畔和冬子都譜曲演唱過。\/\/顧城的《墓床》,萬曉利唱過。\/\/小娟山谷裡的居民的專輯《c大調的城》裡唱了顧城的《懂事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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