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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難事。”丹尼說，這時愛絲莉婭也隱約想起來，她和卡蓮還路過那些學生身邊，聽他們說，這種藥水在燃燒的時候可以在火焰中顯示你想要的圖案。

“很有創意的想法。”利文哼了一聲。

“是啊，如果不是哥你提醒了我，我還一時沒有想到。”丹尼點了點頭，“你說，‘哪個混蛋，竟然在篝火裡做手腳’，我一開始真沒想到手腳是做在篝火裡的，還以為是誰用燈光搞出來的名堂、或者是什麼幻覺魔法呢。”

這麼說來……愛絲莉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利文跑了過來，大家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他就說，有人在篝火裡做手腳——

不！愛絲莉婭用力搖了搖頭，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利文學長對艾娜學姐那麼好，他怎麼會做出如此踐踏艾娜學姐心意的事情呢？！

“而且——哥你既然知道篝火裡有人做手腳，那為什麼不等學生管理部的老師來，就把火弄滅了呢？”

“呵，呵呵。”利文冷笑了幾聲，“好像說的還有點意思，不過你大概不知道吧，篝火臺的準備都是那些下人做的，我根本就沒有碰過篝火臺，就算有這藥水，沒有碰過篝火臺的人要怎麼用呢？”

丹尼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只要碰會長手裡的火把就可以了。”

利文的身影頓時僵硬了一下。

“那隻火把，用來點火的火把，早就放在會長那裡了吧，你跟會長走得那麼近，在火把上灑點藥水——這樣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

冷風呼嘯而過，帶走一片枯葉的沉默。

“哈哈。”利文乾笑了一聲，“哈哈哈哈哈……果然還是我的弟弟最瞭解我呢！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樣？那高臺被水一衝，也找不到什麼藥水了，你完全沒有證據呢！”

“哥，我想你誤會我了。”丹尼依然很冷靜，“我本來就沒打算告訴學生管理部啊。”

利文沒有回話，而躲在一邊的愛絲莉婭卻已經聽得毛骨悚然！

什麼，他，他承認了？！真的是利文學長？！為什麼利文學長要做這種事？他明明知道那份遺書會傷害到大家的，明明知道艾娜學姐一直在為這一天準備著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彷彿是回答愛絲莉婭心裡的問題，丹尼緩慢的聲音從亭子的方向傳來。

“哥還是像以前一樣，討厭這個學校呢。”

“比以前更討厭了。”利文低聲答道。

“因為我。”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平淡的陳述。

“嗯。”利文說，“你變了，丹尼，變得跟我……不再是同一路人了。”

愛絲莉婭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久遠而模糊的記憶。飛往西格瑪島的蒸汽飛艇上，兩個男孩一樣的失落表情。“聖露茜婭……那個學校有什麼好的。”那時候的小男孩——就是丹尼——似乎說過這樣的話。

“這也難怪，畢竟你是頂著天才的光環進來的。”利文短促地笑了一聲。

丹尼猛地轉過頭來，盯著利文的眼睛裡透出一道銳利的光！

利文絲毫不動聲色：“丹尼，把你的手從口袋你拿出來好嗎？你這樣戒備我們怎麼說話啊，難道你想殺了我嗎？”

丹尼一愣，似乎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口袋裡的魔杖，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來。

“我知道，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利文哼道，“我們兩個，都對身邊的敵意很敏感呢。”

利文說著，轉身面對著丹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他頭髮上還卡著兩隻圓圓的老鼠耳朵，滑稽得像是一個充滿諷刺的笑話。

“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當年一起玩耍的弟弟就長這麼大了……”利文感慨著說，“而且，你比我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