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具……(第1/2 頁)
那夜霧濃,阿鐫牽著他的手送他出小院,他自那紅得有些發妖的三角梅叢中走出,著一襲竹碧,眉眼柔和,風流倜儻,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懶散勁。
女裝時的丹青是風情萬種亦或是神秘冷清的,他男裝時的氣質很獨特,嘴角習慣性地帶著笑,但那笑總是虛的,像極了畫舫上看透世間炎涼只覺得人間無趣於是只抓了把魚食餵魚玩的公子哥。
他看了阿鐫一眼,鬆了手,走出了院門,眼神淡淡地睨過不遠處的朗月,開口時音色雌雄莫辨:“好看嗎?”
“好看。”朗月點頭。
而丹青低頭看了看那身素淨的衣裳,抖了抖袖子吐槽道:“真醜……”
朗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丹青還是那個丹青。
他又嘆氣:“誒……罷了……一會兒更醜。”
朗月猶豫著開口:“丹青……哥哥?”
丹青恨鐵不成鋼,“叫姨夫。”
這兩人有他們獨特的對稱呼的執著。
朗月乖巧:“丹青姨夫。”
丹青“誒”了一聲,走過來揉了揉朗月的小臉蛋,他的手是暖的。
他說:“乖。”
丹青背對著那個種滿三角梅的院子,而朗月在丹青的身前,於是丹青沒有看見,但是朗月看見了——阿鐫哭了。
那個冷冷淡淡的、天然黑的阿鐫哭了。
朗月不敢多看,視線又挪回了丹青臉上。
“丹青姨夫。”朗月是個沒有心的壞人,“如果你見到樹神了,幫我給她帶三個字,就說‘崎城北’。”
就這三個字,也許能結束元界跟木族的戰爭,但更有可能會直接讓丹青送命!
她給了一個“如果”,把選擇權跟壓力,全部丟給了丹青。
朗月是個壞人。
丹青聽懂了,所以他掐了掐朗月的臉,罵了她一句“小沒良心的”。
她極有可能害死丹青。
但她願意讓阿鐫把丹青的死算在她頭上。
最好的情況是丹青不要死。
得罪誰都別得罪手裡有藥的人,無論是阿鐫當即爆發還是沉默地籌謀,就她一個人就有能力拖著整個北城區去死!
北城區裡,能殺阿鐫的人不多。
至少,在阿鐫手裡有藥的情況下,朗月一個人不行,加上楚禧可能湊合。
與其仇恨外放讓你拖著整個世界去死,不如,你直接把矛頭對準我。
偷窺的祂不懂,何必呢?
——
柳松嵐悄然接走了丹青跟白青衣,卯半(六點),“丹青”回來了,手上沒了那隻扎眼的帝王綠的翡翠鐲子。
這是白青衣。
朗月問她:“不怕露餡?”
“丹青”嘆氣:“他說什麼都不肯給,他說那是定情信物。”
來接人的阿鐫聽到這句話,忽然就笑了。
——
合歡宗宗主白青衣失蹤了,除了合歡宗自己人,沒人在意。
這次臥底行動,為了能儘可能地保證丹青的安全,連元界高層都只有一小半人知道此次行動的存在,而知道臥底是丹青的只有同丹青相熟的幾人。
就是苦了白含情這小子。
朗月懷疑:“不會瘋吧?”
“丹青”說:“沒事的。”
可惜這女人是烏鴉嘴!
——
[元豐三十九年正月初十,易氏在例行排查崎城外圍陣法時發現異常生命跡象。]
易伯山說:“他們找到了一個被關在籠子裡的女人。”
經認領,系合歡宗修士,據合歡宗修士回憶,她已經失蹤了有一年時間。
柳松嵐吐出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