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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四個,啊,不對,後來還多了一個他那老不死的爹。&rdo;
江溪喉嚨口裡發出一聲古怪的笑,短促而冷厲。
彷彿是夜談詭話中才會出現的荒謬現實,讓小劉呆了住,連聲音都在發抖:&ldo;這,這……&rdo;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ldo;為什麼不報警?&rdo;
&ldo;報警?&rdo;
江溪的眼神,讓小劉面上一陣又一陣的發燥,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敢聽了。
嚴禮卻在江溪的沉默中瞭然。
在那窮鄉僻壤天高皇帝遠的合揚縣,為了當地治安管理,大部分警員都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江溪什麼都沒說,但在她近乎嘲諷的眼神中,卻彷彿又什麼都說盡了。
&ldo;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rdo;
江溪是嚴禮極少碰到的那類犯人。
斯文有禮,談吐清楚,顯見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在交代犯罪事實時,邏輯依然很清晰,她交代得很詳盡,從事前準備到事成如何逃脫,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矯言或隱瞞,態度坦然,神情從容。
嚴禮很清楚,這就是一個求死心切之人‐‐
她失去了生活的支點。
生活對江溪而言,除了痛苦,只剩下荒蕪。
嚴禮感到微微的鼻酸,他揉了揉鼻頭,鼻音重了些:&ldo;沒了。&rdo;
他夾起卷宗,起身時好似又想起了什麼,轉頭說道:&ldo;如果……有什麼東西或信件需要轉交,可以叫小劉。&rdo;
江溪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聲:
&ldo;沒有。&rdo;
案件從送審,到批文下來非常迅速,很不出意料,不論如何情有可原,迎接江溪的,也不過是一顆子彈。
在紛雜繁複的新聞事件裡,甚至連個豆腐塊都佔不上。
&ldo;嘭‐‐&rdo;
江溪驀地睜開眼睛。
後腦勺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是死了麼?
可耳邊此起彼伏跟交響樂似的低泣聲讓她&ldo;死&rdo;都&ldo;死&rdo;得不安穩,江溪無奈&ldo;詐屍&rdo;,勉力往前看去,這一看之下,登時傻住了:
&ldo;小,小玲?&rdo;
一個圓眼睛圓臉盤的小丫頭朝她半好奇半天真地問:&ldo;姐姐,你怎麼知道小玲名字?&rdo;
江溪下意識感覺到不對。
支著身體坐起,背後是一片冷硬的土牆,身下是墊得厚厚的稻草鋪,不大的房間,跟趕豬似的圈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孩子,整個是一片淒風苦雨,愁雲慘霧。
在哭哭啼啼中,江溪眯起眼‐‐這不是當年被拐後,她被暫時安置了一段時間的房間?
&ldo;姐姐,你頭還疼麼?&rdo;
江溪只摸到了腦後一個隆起的大包,恍然間想起,當年剛剛被丟進這個房間時,她性子烈,確實是被那女柺子拎著頭髮撞過牆的。
&ldo;姐姐不疼。&rdo;
江溪看著自己過分白嫩的雙手,這雙手上還不曾有過中年勞作的繭子,沒有可怖唬人的斷指。
她後知後覺地想:趕巧,她……重生了?
第2章 絕處逢生
這是一間逼仄陰暗的瓦房。
牆角的紅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