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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子在屋子裡坐會兒，很快便好。&rdo;

說完便領著小綠去了廚房。

不多時，小綠拿著一套雨青色的茶具進來，緩緩給賀青雲倒了一杯熱茶。

賀青雲接過喝了，她卻沒走，又上前，拿起茶壺替他續滿了水。

賀青雲狐疑地看著她：&ldo;你不去幫你家姑娘的忙？&rdo;

小綠搖頭，輕聲道：&ldo;姑娘讓我在這裡伺候賀公子。&rdo;

賀青雲的眉頭漸漸收攏，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手指煩躁地在桌面上敲了一下：&ldo;你家姑娘左手受傷了，不方便。&rdo;

她又不是瞎子，小綠輕輕瞥了他一眼，卻沒改變主意：&ldo;姑娘說這一頓飯是她感謝公子的，她親自動手方能顯示誠意。&rdo;

聽到這話，賀青雲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家裡幾個妹妹也說要學廚藝，但只是去廚房站著指揮小丫鬟將切好的菜扔進鍋裡便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會真的站在灶臺生火煮飯，弄成一個小花貓一樣。

可秦笙笙真的這樣做了，賀青雲站在廚房門口，見她只用右手艱難地將菜切絲，炒菜，爐火噴出來，熱烘烘的，燻得她一張小臉紅通通的，額頭上還沾上了兩團黑印。

單手洗菜、洗肉、切菜、炒菜生火，秦笙笙似乎也很不習慣，但她都咬牙慢慢做了下來。

碰……

一隻白瓷碗不小心掉到地上，摔成了好幾片，也驚醒了賀青雲。他連忙走過去，攔住正要彎腰的秦笙笙：&ldo;我來！&rdo;

然後彎腰將這些碎瓷器拾了起來，尋了些破布裹起來，丟了出去。

&ldo;謝謝。&rdo;秦笙笙吶吶地說道。她似乎也被賀青雲這幅平易近人的樣子驚呆了。

賀青雲拍了一下手上的塵土，抬起頭，不贊同地看著秦笙笙：&ldo;你的手不方便，這些事還是讓小綠來做吧。&rdo;

秦笙笙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低喃了一句：&ldo;我總是要習慣的。&rdo;

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賀青雲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心裡升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感：&ldo;我給你買兩個丫頭。&rdo;

秦笙笙聽了，低頭瞥了他一眼，聲音不大卻含著一股子堅定：&ldo;不用，賀公子你已經幫過我好幾次了，這些小事就不勞煩公子操心了。況且我就這個命，總不能指望旁人伺候我一輩子。&rdo;

賀青雲知道，秦笙笙是個性子倔強的人，她既不願，他也不好勉強他。

這頓飯吃得賀青雲心裡很不是滋味，倒不是說秦笙笙的手藝上不得檯面，平心而論，她做得飯菜味道還不錯，但一想到她是用單手做的飯，他心裡便很不是滋味，再好的美味到了嘴裡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ldo;怎麼，不合賀公子胃口？&rdo;秦笙笙見他沒怎麼動筷子，關切地問道。

未免揭她的傷疤，賀青雲搖頭，岔開了話題：&ldo;你怎麼會做飯？&rdo;像她這樣貌美又多才多藝的女子是教坊司培養的重點，絕不會讓她去做飯，看她白嫩如玉的小手也看得出來，她平時應該沒怎麼親自動過手。

提起這個話題，秦笙笙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垂眸像是在說旁人的故事般道：&ldo;我九歲那年曾被山匪所虜，山上不養沒用的廢物，我小小年紀，做不了其他的，只能在廚房幫忙，久而久之便學會了做飯。&rdo;

賀青雲握住筷子的手一僵，徹底沒了吃飯的興致。她說得輕描淡寫，可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山匪窩裡，過得是什麼日子可想而知。他彷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