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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有，現在老師留這麼多作業，誰家小朋友寫得完哦?包包他爸媽又給孩子報那麼多興趣班，現在的小孩，比大學生都累!&rdo;老爺爺越說越激動，對現在的教育體系顯然十分不滿。

林依焰：&ldo;……&rdo;

好像都解釋通了，她對老爺爺的教育理念不置可否，但他說得是真是假，帶包包進來對峙，一問便知。

包包得知自己能見到老爺爺非常興奮，林依焰猶豫片刻，沒有直接一張&ldo;凝魂符&rdo;貼在老爺爺身上，而是從揹包裡取出個小瓶子，那裡邊是林依焰去年清明泡過柳葉的露水，取了兩滴，抹在包包眼睛上，並輕聲吟誦：&ldo;天清地明，陰濁陽青，開其法眼，心陽分明!&rdo;

老爺爺還整了整衣領，似乎有點緊張，而包包睜開眼睛，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抵到林依焰身上，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把正飄在牆角的鬼大佬氣得險些露出獠牙，房間裡的氣氛就更凝滯了。

老爺爺垂下鬆弛的眼皮，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叨嘮：&ldo;你害怕我也是應該的，就那麼讓你眼睜睜看著我吊死，應該害怕，應該的。&rdo;

老爺爺一邊念，舌頭一邊不自覺地變長，林依焰心道不好，隨時準備捂住包包的眼睛，一符咒解決了他，人死後化鬼，執念若不能得到滿足，很可能就會狂化。

好比之前將自己老公折磨致死的姜桐，她生前也是個溫柔能忍耐的女人，變了鬼之後，卻能眼也不眨地將自己老公活活用水泥灌死。

流連於人間的鬼大都靠執念生存，林依焰忍不住想到封寄海，他的執念是什麼呢?怎麼如此正常，似乎不像其他鬼一樣偏執，思及此，餘光就瞥見自家大佬正兇巴巴地瞪視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包包。

&ldo;……&rdo;林依焰收回了自己剛剛的天真想法，時刻準備著出手收拾殘局。

包包卻先打破了沉默，&ldo;爺爺，謝謝你送給我的小金桔，我以前還沒吃過呢。&rdo;

老爺爺那幾乎要破口而出的長舌頭瞬間就縮了回去，他笑出一臉褶子：&ldo;你喜歡爺爺再送你，好孩子，不要害怕爺爺。&rdo;

&ldo;爺爺對包包好，包包不怕爺爺。&rdo;小男生的童音裡還帶著點未完全退卻的奶氣，憨憨的，特別萌。

林依焰徹底放了心。

&ldo;但是我有個問題想問爺爺，&rdo;包包揚起肥嘟嘟的小臉，&ldo;你為什麼要自殺呀?&rdo;

老爺爺神色一變，似乎在想面對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娃娃，怎麼回答比較合適，林依焰挺理解他的糾結，生死對於孩子來講的確過於沉重和複雜了，他們怎麼理解得了痛苦無奈的成年人世界呢，就聽包包繼續道：&ldo;你是沒錢看病了嗎?&rdo;

&ldo;……&rdo;林依焰收回思緒，面無表情地想：現在的小孩懂得真多啊。

爺爺忙道：&ldo;不是的，我不缺錢，我的孩子們都很孝順，願意給我治療，是我自己太痛苦了，不想活了。&rdo;

包包問：&ldo;爺爺你生病很疼嗎?&rdo;

&ldo;很疼的，疼得睡不著覺。&rdo;

&ldo;他們都認為無論如何，要我多活幾天，就是對我好，他們是一片孝心，可他們連什麼病都瞞著我，我還沒死呢‐‐&rdo;老爺爺似乎覺得自己說多了，緩和了語氣，輕鬆道：&ldo;我想在有意識的時候，決定自己的生死，不想以後靠著吸氧的機器當植物人，連大小便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