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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又滿了,廚房裡的柴火又多了一捆。
至於衣服,她昨晚已經自己洗了不用擔心,但還是瞄了瞄,然後一眼就看到程遠的四角短褲在飄呀飄。
周靜臉頰微微發燙,一邊在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一邊撇開了眼。
他的短褲實在有些舊了,這種密切親膚的衣物應該比外衣更加講究。等下次去縣城的時候,她得買些棉布,給他做幾條新的。
這個想法剛冒出腦海,周靜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普通關係同志的貼身衣服應該輪不到她來操心,這是在是逾越了。
不過,普通關係同志都給她洗內/衣了,她禮尚往來給他做幾條四角褲也好像說得過去。
周靜越想就越糊塗了,索性不想了,去廚房把早飯端出來,吃完就開始今天的勞作。
她必須勤快點,否則什麼事都讓程遠做了,這70年代的艱苦歲月,她就只能體驗個寂寞。
她把種子翻出來,然後開始撒在已經松過的土壤上。
不是她吹牛,這活她還挺會幹的。
上輩子從中醫大學碩士畢業後,她跟擠破頭都想留在首都的同學不同,就收拾了兩行李箱的東西,買了一張去往南方的機票,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去了南方一個小城市,應聘到當地的中醫院上班。
父母是在當年除夕才發現她離開的,剛開始輪番電話好言相勸讓她回首都給她安排工作,後面勸不動就惡言惡語、挖苦嘲諷。
周靜也懶得跟他們扯,回了一句「讓我回去也可以,先立遺囑分我一半身家」,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勸了。
小城市的工資不高,但醫院把她導師的銜頭掛出去,她也的確有些本事,每天的接診量很可觀。
三四年下來,她就存夠錢,跟當地居民買了一棟帶大院子的小洋房,然後開始了夢寐以求的田園生活。
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她太享受這種神仙般的生活了。
可能老天爺看她太喜歡農耕生活,直接把她送到了七零年代。
周靜拉回飄遠的思緒,在花架下面撒了一些蔓藤類的蔬菜種子,然後在旁邊的菜地撒了一些綠葉蔬菜種子。
再過去的一小塊地她沒撒,她打算去找些中草藥的植株回來種。
給菜地澆了水,周靜把昨晚剩下的半個芋頭拿出來,去皮切成大塊做成了香芋糖水。
香芋是當地的特產,跟番薯一樣普通,可這年頭糖很金貴,少有人像她這般捨得做糖水。
周靜裝了一碗,揣上早餐吃剩的兩條番薯,戴了頂草帽就去趙笑花家。
「你這一天天地給我送吃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你養我不是老郭養我了。」趙笑花高興地開著玩笑。
「我這不是有求於你,把糖水當糖衣炮彈了嗎?」周靜笑道。
趙笑花接過糖水,拍著胸口說:「這糖衣炮彈我收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周靜過來就是想借個竹背簍,她想去附近山頭採些藥材植株回家種。
趙笑花一聽,轉身進了農具房,把竹背簍拿給她,問:「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就在山邊找找,不往太裡面去。」周靜知道趙笑花家裡很多活要幹,不好再麻煩她。何況前兩天去村子時,她已經把路認了。
趙笑花聽了也不堅持,說:「行,那你自己小心點。不過你懂藥材嗎?別把毒草給採回來了。」
「以前跟人學過一點。」周靜當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中醫研究生畢業,不過原主也的確對中醫藥瞭解一點。
說起來,這跟李香蘭匆匆把她嫁出去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