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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洵望著她憔悴又倔強的面龐,心底酸澀一片。
翌日一早。
「娘娘,有什麼事等陛下下了朝再說罷。」
紫蘇急急擋在雲羨身前,道:「娘娘還發著燒,怎能出宮去呢?」
雲羨眼眸一凜,道:「我有要緊事。」
「可是……」
紫蘇還未說完,便見雲羨沖了出去。
「祿子,快去太極宮門前候著,等陛下一下朝,你就將此事告訴陛下。」
紫蘇頭也不回的囑咐著,自己則趕忙去追雲羨。
今日本就微雨,雲羨又是大病未愈,怎麼受得了這個?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紫蘇一邊將毯子蓋在雲羨身上,一邊側頭朝著前面,衝著趕車的太監,道:「慢著些,仔細顛著娘娘。」
「是,紫蘇姑娘。」趕車的太監應了,又道:「今日徐將軍出殯,咱們去晚了,怕是趕不上呢。」
紫蘇一怔,道:「娘娘,您要去徐家嗎?」
雲羨咳嗽了一聲,臉上泛出些紅暈來,道:「我總要去送一送他才能安心。」
紫蘇體諒的望著雲羨,道:「奴婢陪您。」
馬車外,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伴著秋雨所特有的寒氣,直直的鑽進人的骨頭裡。
紫蘇將簾櫳拉緊了些,生怕縫隙中透進一絲風來,溫言道:「娘娘且閉目養養精神,等快到了奴婢再喚您。」
雲羨心亂如麻,自是睡不著的,可為著不讓紫蘇擔心,便只得佯裝閉上了眼睛。
腦海里,全是徐思溫的臉。
他是她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第一個好人,第一個對她友好和善的人。
可如今,她已經決定留在這個世界了,他卻離開了。
或許,這就是命罷……可她,素來是不信命的。
雲羨攥緊了拳頭,無論如何,她都要為徐思溫討回公道。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死了。
正想著,耳邊傳來紫蘇的聲音,「娘娘,咱們到了。」
馬車隨即停下來,發出馬蹄淌水的聲音,伴隨著雨打在車上的「嘩嘩」聲,想來是外面的雨下大了。
紫蘇還沒來得及撐傘,便見雲羨已跳了下去。她拿過太監手中的馬鞭,憋著一股子氣,沉著臉大步走了進去。
眼前便是徐府,高高的牌匾上已紮了白色的綢帶,門庭兩側,也掛上了白色的燈籠,一片肅穆淒哀之色。
可幾日前,這裡分明還是快樂歡欣的。
雲羨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起來,她死死咬著牙,強忍著痛楚推開了徐府的大門。
整個徐府都是陰沉的,像是現在的天空,灰濛濛的,好像這雨永遠也下不完似的,下一個晴空萬裡的日子,似乎是遙遙無期的事。
府裡處處都紮了白綢,整個院子都空曠得很,連下人都沒有,隱隱的,可以聽見哀嚎之聲。
雲羨順著那哭聲一路走到禮堂,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口黑壓壓的棺材。那棺材四周都紮了白綢,前面放著靈牌和香爐、瓜果,供人拜祭。
徐家的族人和賓客分列兩側,大多已哭得泣不成聲,徐夫人和徐寄柔、劉念更是癱倒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因著今日下葬,許多親朋故舊都來了,徐慈心、蕭敘白、劉子寧,甚至是劉行止,都赫然在場。
見雲羨驟然走進來,在場的人皆是一怔,他們齊齊轉過身來望著她,直到徐少康反應過來,沉聲道:「皇后娘娘萬安!」
眾人連忙跟著他跪下去,道:「皇后娘娘萬安。」
雲羨俯身扶了徐少康起身,道:「侯爺快快請起,我今日只是來瞧瞧思溫表哥,您在他面前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