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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別人給我撿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左轉右轉再左轉啊。

朱丹琪恍然大悟。正要發車子，電話又嗶嗶嗶。

拿起來再看，是之前拍牛仔褲照片的攝影室內線發來的：

「你家哥哥的主照片定稿，絕密絕密，切切。」

哇，這麼快就出定稿了吖，這如神的速度……

朱丹琪歡樂地點開來看。

一點開整個人就被攝魂怪攝住了。

遠景的綠色水面，近景的綠色樹木，樹下一個木頭的三角梯子。

宦靜穿著無 logo 的白色 t 恤衫，穿著吊著一堆橙色白色吊牌的無設計的藍色牛仔褲，坐在三角梯子的最上面，赤著腳，腳放梯子下面的臺階，側背對鏡頭，卻把頭轉過來看著畫面外的她。

放大他的臉。

宦靜臉上寫滿慍怒和不耐煩，脖子後面的頸紋、額頭的抬頭紋清晰可見。

脖子上細密的汗珠清晰可見。

臉上的痣也清晰可見。

連他眼睛裡縮小了的瞳孔都是清晰可見的。

攝影老師大燈小燈反光板的強光把他的眼睛整體照成琥珀色，琥珀色之上是一層通透的水，水面鍍著一道妖異的螢光。

於是他的眼睛裡閃耀著貓科動物一般的光亮。

朱丹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呢，以一種每分鐘 128 下的頻率。

她終於曉得了為什麼攝影師從一開始就頂宦靜不順，罵他罵成狗，也曉得了為什麼大晴天的上午自然光下拍個照片要那麼費燈。

攝影老師有陰謀的。

照片裡的人是宦靜，也不是宦靜，至少不是平日裡的宦靜。

照片裡的是一隻幻化成人型的大型貓科動物，帶著滿腹的怒氣和狡黠的眼睛，卻困囿於四四方方的畫面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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