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鴉(第2/2 頁)
她的睫毛很長,在火柴光暈中投下細密的陰影,略捲曲的黑髮落在肩上,一對漆黑瞳孔中倒映著菸頭閃爍的紅光,穿貼身灰藍色高領大衣,腰帶上彆著枚精巧的銀壺,側面刻有狼頭紋理。
“喝點?”
注意到格溫的視線,她取下銀壺遞給他,“或許能讓你好受些。”
格溫開啟壺蓋在鼻尖下輕嗅,聞不到任何味道,他試探性地喝了一口,冰涼清甜的液體滑過舌根,忽然變作一股流淌的火焰,從鼻孔和喉嚨深處竄起強烈的辛辣和灼燒感,胃裡好像點著了一團火,刺激他劇烈地咳嗽出聲。
“酒?”
“特利維亞的沸冰酒,從北大洲弄來的。”她擰上瓶蓋,“在諾蘭可不多見。”
“···謝謝。”格溫深吸口氣,扶牆起身,此時他才驚訝地發現女人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頭。
“要送你去醫院麼?”她盯著他胳膊和肩膀上的傷口,“你在流血。”
“不···沒事”,女人嘴裡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略低沉沙啞的嗓音敲擊著格溫耳膜,令他頭暈目眩,“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又抽了口煙。
“我送你上去吧。”
他們一同打傘到了街上,藉著路燈的光芒,格溫發現前面是埃伯利車站,站臺上空無一人,漆黑的鐵軌蔓延向遠處,將城市各地聯結為一個整體。
“這麼晚了,還下雨,你在外面做什麼?”
“等人。”她拎起手提箱,“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格溫謝絕了女人的提議,並再次感謝她把自己從運河裡救上來,隨後拿著包裹快步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女人撐傘站在路燈下,紅色的光點在面前明滅不定,身形在雨幕和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朦朧,側影就像一幅色調柔和的油畫。
她在等的人是誰?
抱著這個想法,格溫穿過車站街的路口轉進舊廳街,迎面看到了舊市政廳。舊廳街之所以叫舊廳街,就是因為阿卡納過去曾將市政廳建在這兒,雖然後來這座舊市政廳改成了本地的博物展館,街道的名字卻保留了下來。
:()逐火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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