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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魔氣所擾,的確會覺得不舒服。
秦蘿仰頭:「我陪你一起吧。」
少年搖頭:「我——」
他頓了頓:「我習慣一個人。」
女孩眼睛裡的光點暗了暗。
謝尋非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是不善言辭的性子,在過去這麼多年間,從沒說過寬慰人的話。
如今在這種時候,謝尋非也只能笨拙出聲:「當心著涼,夜裡莫要太累。以後在學宮也是,看書久了,便放鬆下來歇息片刻,要麼看看窗外的景色。」
他停了停:「……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好看是好看,但和真正的星星還是不大一樣。」
秦蘿看向天邊,踮了踮腳尖:「外面的星星更亮一些,不像這麼模模糊糊的。等我們從這兒出去,還能看一看大漠裡的星星和月亮。」
「嗯。」
他輕輕笑笑:「明天夜裡,你就能見到了。」
秦蘿果然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們的道別如往常一樣,謝尋非轉身離去,行至門外,忽然聽見踏踏腳步。
秦蘿從門裡探出腦袋:「謝哥哥,早點回來哦。」
謝尋非說:「好。」
月色斜下,透過寂靜的窗欞,把少年瘦削的影子一點點拉長。
他沉默著抬眸,望向天邊模糊的星星,忽然想起那個天馬行空的傳說。
據曲道知所言,待得七殺陣破,湮墟亦會消失不見。
包括湮墟里的他。
到那時,他的去向、死因、做過的一切,都將成為無人知曉的謎題。
不過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秦蘿或許永遠也不會知曉真相……
但無論如何,他總歸送給了她一整片燦爛而真實的星空。
第92章 前輩,他在哪裡?
與此同時, 古戰場外。
蒼黝夜色渾然鋪開,烏雲蔽日,山影巉巉。
有風穿過長長裂縫, 自大漠之中急急而來,風聲尖銳悠長,好似野獸嗚咽。
厲厲呼嘯不絕於耳,除此之外, 亦有一道微啞的女音傳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還是解不開?」
「七殺陣法詭譎莫測,千百年來始終無人破解。」
身著留仙觀門服的青年眉頭緊鎖,置一紙於半空,手中寫寫畫畫,筆墨沒停:「更何況它銷聲匿跡多年, 如今已沒誰在繼續研究了。」
他們留仙觀裡儘是法修, 對令咒、符咒與陣法瞭解頗多,然而陡一遇見七殺, 卻還是無從下手。
由於太過殘忍, 這個陣法被列為修真界禁術之一, 自從正邪大戰以後,便幾乎消失了蹤影。當年的修士們無法將其破解,等七殺陣銷聲匿跡,後世之人自然也就放棄了研究。
「這陣法比我的年紀都大,被禁用以後, 我只在老祖宗留下的典籍裡見過它。」
留仙觀道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而且除了七殺陣, 這裡面還摻雜有其它陣法。破解七殺已經夠嗆,再加上這些繁複錯雜的邪術歪道,可謂難上加難。」
江逢月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右掌緊緊握成拳。
當時秦蘿與謝尋非莫名其妙消失在古遺蹟裡,徹底與水鏡斷開了聯絡。他們嘗試過傳訊符、傳音乃至連心咒,無一例外,全是無用功。
就好像……他們進入了另一個完全隔絕的小世界一樣。
這已是極為糟糕的情況,遠遠超出所有長老的預料。
眾人本打算進入古戰場,前往兩個孩子消失的地方一探究竟,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棘手的狀況。
不知從何時起,整個古戰場都被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