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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秦蘿總算有些清醒,主要體現在合理的邏輯能力:「那就不能吃了。」
話音落下,前廳立馬傳來肚子咕嚕嚕的響聲。
這回她終於有了點不好意思:「我好像餓了。」
伏魔錄:?
你只吃了早餐覺得肚子餓可以理解,但這大搖大擺的魔氣就不管了?你不覺得謝尋非一副「老子好想殺人」的反派臉嗎?怎麼會有人對待魔氣,跟對待白開水一樣啊???
謝尋非同樣愣了片刻,居然被她瞬間帶偏:「門外不是有雪和野菜麼?你自己撿些——」
他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跟前是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姑娘。
若讓她像自己從前那樣,拿雪混著野菜吃掉,恐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眉心跳個不停,又一道氣息在體內衝撞開來,謝尋非兀地咬牙,竭力不在劇痛下發出聲音。
「謝哥哥,」他聽見秦蘿上前一步,語氣多出幾分慌亂,「你不舒服?」
這顯然是句廢話。
借著月色,她清楚看見眼前人的模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謝尋非面板本是沒什麼血色的蒼白,如今更是單薄如紙,額前黑髮被冷汗浸濕,雙眼幽深,竟生出血一樣的紅。
為不吵醒她,少年下唇被咬出觸目驚心的紅。
「半魔之體,時常會魔氣紊亂,從經脈溢位。」
伏魔錄小聲科普:「你儲物袋的丹藥對他沒用,呼呼吹吹更沒用,只能等待氣息自行沉澱。」
「那那那,」他看上去實在難受,秦蘿心裡著急,忘了要在識海里悄悄交流,順勢脫口而出,「我能做什麼?」
她在這種情況下無能為力,伏魔錄答不出來,倒是謝尋非沉默一瞬,忽然笑了笑:「你想幫我?」
他是當真覺得疑惑。
在此之前,獨來獨往的少年與其他人幾乎沒有任何正常交流。謝尋非不懂談話間的推拉藝術,有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會毫不猶豫指出。
「我是個半魔,壞事幹得不少。」
他看著秦蘿的眼睛:「也許我覬覦你的魂魄血肉,也許我會以你為要挾,向你家中索要贖金,再看這些魔氣,你不覺得害怕麼?」
伏魔錄在識海中無能狂怒:「有我在這兒,豎子爾敢!」
秦蘿一呆:「你為什麼……要往我魂魄裡寄魚?」
她意識到自己偏題,板著小臉晃了晃腦袋:「因為謝哥哥救過我啊。」
如果他是壞蛋,她當初在小巷就已經沒命了。
對於孩子來說,救命之恩擁有無可匹敵的重量。謝哥哥是個好人,與他長相可不可怕、會不會冒出黑乎乎的魔氣沒有絲毫關係。
謝尋非抿唇。
「今後莫要輕易信任生人。」
他終是無可奈何般開口,嗓音小了許多:「你……陪我說說話便是。」
如同卑微的祈求。
他說完只覺得自己可悲又好笑。
不遠處的小女孩卻認真點了點頭,小心翼翼靠近他身旁,小奶音細細柔柔:「謝哥哥,等找到我朋友,我就把他儲物袋裡的點心全部送給你吃。」
對於小孩來說,外出一趟就像春遊,點心菜餚必不可少。江星燃聲稱男人要肩挑重擔,把東西全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
謝尋非沒說話,靜靜地聽。
「你千萬別吃雪球野菜了。」
秦蘿正色:「除了點心,我們還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仔鵝,鹵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只要你想,它們就全是你的。」
謝尋非:……你這一氣呵成的流暢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