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1/9 頁)
承乾宮。
海貴人如今也與陵容不再身份,既追封了慧賢皇貴妃,雖心有不甘,但也就不在乎過去的事情了。
陵容與海貴人如今也形影不離,海貴人喜歡陵容聰慧,陵容喜歡還海貴人知禮。
後宮清淨些許時日,海貴人也有閒心主動與陵容話話家常。
陵容道:“如今慧賢皇貴妃薨逝,前朝又不大安寧,皇上已經大半月不入後宮了。”
海貴人笑道:“姐姐如今也是盼起皇上來了。曾經的姐姐可從來不會如今天般將皇上掛在嘴邊,日思夜想……”
陵容忙羞道:“皇上自然不能常掛在嘴邊,那是要放在心裡的。倒是你,皇上雖常常來承乾宮,但你與皇上卻從不親密。”
海貴人聽此微微一怔,臉上少了些許才剛般的笑顏,喃喃道:“姐姐不是不知道,嬪妾不擅爭寵……”
陵容卻突然冷哼一聲:“不擅還是不想呢?”
海貴人道:“嬪妾身份低微,不配得皇上寵愛。”
陵容心中是真的把海貴人當自己親姐妹的,她不屬於這個世界,說不定哪天自己突然離去海貴人卻只能在這裡唯唯諾諾。
陵容寬慰道:“本宮知道,你不是不擅爭寵,而是不想。”
海貴人微微一愣,直直的盯著陵容。略有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收回了她的目光。不過就這麼一瞬,卻仍被心思縝密的陵容察覺到了。
陵容趁機勸解道:“本宮曾經與你一般,得一時寵愛卻被拋諸腦後,任人欺凌。但本宮卻明白一個道理,在六宮之中,之所以會被她人欺凌就是因為自己不得聖恩。”
隨後,陵容不知是說與海貴人還是回憶往昔,喃喃說道:“本宮曾經沒有能力保護我最親最近之人。後來有了能力,那人卻與我背道而馳,直至……”
不等陵容說完,忽而想到海貴人還在一側。自知言語有失,又看向眼神略有迷離的海貴人,心知若不將海貴人逼道一定絕境她不會下定決心的。
陵容道:“是本宮失言了。對了,本宮聽聞因為前朝戰亂,皇上打算請大師入宮,為國事祈福。”
海貴人略思片刻,回憶道:“嬪妾也聽說此事。聽聞皇上這回所請之大師名為安吉,不僅修行高深還極為年輕貌美,實在是才貌雙全。”
陵容打趣道:“瞧你說的。要讓你說,你覺得比咱們皇上又如何?”
海貴人心知陵容這是打趣自己,忙道:“宸妃姐姐你在說笑嬪妾就要回去了。”
二人談笑一番,好不自在。
暮春的紫禁城,綠意盎然,繁花似錦,可長春宮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殿內,金絲楠木雕花窗欞透進幾縷細碎的日光,灑在皇后富察氏那張滿是憂愁的臉,她身著一襲深紫色繡金牡丹旗裝,牡丹嬌豔,金線閃爍,卻難掩她眼中的落寞。
頭戴赤金累絲點翠鳳鈿,鳳眼中鑲嵌的紅寶石仿若凝著血色,更襯出她面色的蒼白。
皇后慵懶地靠在金絲軟榻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榻邊小几上的翡翠手串,手串上的珠子圓潤透亮,碰撞間發出輕微的聲響,卻打破不了屋內的死寂。
一旁的香爐中,嫋嫋青煙升騰而起,龍涎香的馥郁瀰漫在空氣中,本應是安神靜氣之物,此刻卻似乎無法安撫皇后那顆煩躁不安的心。
素練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掐絲琺琅茶盤,盤中放著一套精細的白瓷茶具,茶盞薄如紙翼,在日光下透著溫潤的光。
她身著月白色宮裝,裙襬上用銀線繡著幾枝梅花,簡約而不失雅緻。
見皇后神情落寞,素練先是屈膝行禮,聲音輕柔得如同窗外拂過花枝的微風:“娘娘,晨起內務府新貢了些雨前龍井,奴婢特意給您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