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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下金絲框眼鏡，又啪的一下合上剛算的草稿紙，眼睛裡儘是精明的算計和從容不迫的淡定，「你剛剛只給了我一百四，你這蒙天過海的計倆騙騙三歲小孩兒也就罷了，我已經五歲了，你騙不了我。」

客人：「……」

你真的只有五歲？

「嗷？哥哥你叫我？」人類年齡的確只有三歲的小孩兒晉霏霏噠噠踏著小短腿兒跑到秦羽面前，頭上還有剛剛抓雞時候掉的樹葉子。

抓了雞，眼見著生意越來越紅火，前金曲歌手現·在役奶爸秦謙不由得想要高歌一曲：「把我的心你的心串一串，放火爐上烤一烤，再撒上孜然……」

秦羽不忍心地拍了下自己的臉：「……」

完了，老爸傻了。

第9章 九隻腓腓崽崽 後來我一想，雞都有了，……

「沒叫你，我只是在給他舉例子，不要試圖坑騙我，我算東西的能力還是很快的。」秦羽看見晉霏霏，臉上的臭屁瞬間被嫌棄替代，摘下那片帶土的葉子，嘴上倒是誠實得很，「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雞啄人很疼的，萬一那雞啄你你哭了我可不管！」

「嗷」晉霏霏摳著手指，抬起頭糯嘰嘰答應一聲兩隻眼睛眯成了小小的月牙。

客人：「……」

能不能注意一下我。

被晾著的客人終於逮到兩個小糰子說話間隙，見縫插針把十塊錢遞給了秦羽。

其實他沒壞心，純粹是想逗逗小孩兒，就算小孩沒發現，他吃完之後也會把剩下的錢遞給他，但沒想到小孩兒這麼認真，弄得他也有點尷尬。

秦羽接過那十塊錢，酷拽拽地扔下一句「下不為例」就牽著晉霏霏把錢放在攤子前的箱子裡。

客人：「……」

雖然你挺可愛我怎麼這麼想揍你呢。

「我讓你買肉，你怎麼給我整活的過來了？」另一邊，終於可以清淨一會兒的祝文安看著拴在鐵柱子上的兩隻雞，和還在無限蹦躂的一條魚，心累道，「活的我也不敢殺啊。」

意識到自己可能買錯了的祝採兒攪攪手指頭：「不是你說的要買新鮮的嘛。」

祝文安：「……」

那你這也太新鮮了！

「我剛開始是買肉來著，我說要新鮮的，老闆說現殺的最新鮮，遞給我一隻雞，我說不夠，老闆人好，又給了我一隻。」

「後來我一想，雞都有了，再買條魚……」

祝文安：「……」

「我……我也沒想那麼多……」祝採兒聲音委屈，買錯東西的愧疚和今天可能沒地方住的惶恐讓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祝文安嘆口氣：「沒事兒，爸爸沒有在責備你。」

「你現在把雞和魚都拿回去，讓老闆幫忙殺掉，乖，別哭寶貝。」

「好。」祝採兒吸吸鼻子，顫音答應道。

說著，便抓起咯咯叫的雞和蹦躂的魚，毅然而走，背影決絕。

這邊，任川柏已經用長嘴壺秀了幾個來回。

修長的手指飛快旋轉，握著長嘴壺的把讓它轉了幾個圈，裡面的茶水竟是沒撒出來一滴。

他立身將長嘴壺一倒，淺棕色的茶水就隨著壺嘴服服帖帖灌進一次性水杯中。

周圍的人不少都在鼓掌叫好，還有些任川柏的粉絲尖聲叫著「鄒首——」

任川柏早年演過一部講茶道的電視劇，裡面的角色就叫「鄒首」，意為走首謂「道」。

「霏霏，過來。」任川柏泡好一壺茶，倒進一次性杯子裡放在開啟電源的炒冰機上晾了晾，確保不燙嘴了之後遞給晉霏霏。

晉霏霏渴了一天，接過水杯就咕嘟咕嘟喝起來，喝完後還發出一聲滿足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