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加夫列鐘錶店(第1/2 頁)
金屬製作的灰雀栩栩如生,它鼓動翅膀從自己的巢穴裡跳出來,張開嘴巴,鳴叫了幾下。
此時,銀杏大街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仍在亮著燈。老鼠與貓陷入了無窮的追逐。偶爾可以聽到吱吱的慘叫和喵嗚喵的得意洋洋。
帶著考究單邊眼鏡的老人抬起手,擰了擰眼鏡上的幾個齒輪,讓自己能清晰看到店外朗朗的星。那些星星總是讓他想起自己的青春與歡笑。
“嗯……10點了啊,該關門了。估計明天又是門庭冷落的一天啊。”他看了一會月亮,把店門從裡面關上,準備從後門離開。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熄燈,一個高大的壓迫感十足的身影就站在了他面前。
“啊?是你,怎麼這個時候突然來了。”老人顯得既意外又有些高興。
“這個,修好。”那人帶著灰色面具,看不出臉。他把一塊水汽淋漓的東西扔給老人。
“好不容易來找我們一次,你不回家吃點東西嗎,你媽媽也很想你。”老人像接過一份價值連城的至寶,把那塊東西從那高大身影手中拿過來。
“快修。”
“伊利亞,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在那裡,他們到底在教你什麼?”
“快修,今晚必須修好,聽見沒有!”高大的身影拿出一個尖長的飛鏢,抵在老人脖子上。
“你,你怎麼會……”
“別讓我說第二次!!”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這聲怒吼還是讓老人無比痛苦。
“好,我,我這就給你修,你,你常回來看看我們啊。”老人話裡帶著一點哭腔。
那帶著灰色面具的身影彷彿這才滿意了,他不耐煩地在店裡散著步,走到一座聖潔貞女鐘面前,似乎對裡面的鐘捶很感興趣,順手把它拿下來,在手裡把玩著。
它長度與半杆煙槍相近,色澤接近金,上部是歌唱的小天使,捶身為密集有序、排布規律的螺旋紋,下部尖端是一個無比修長的松針葉。
這是一個絕倫的工藝品,也是一個完美的逞兇器。
帶著灰面具的人等了很久,才把那塊水淋淋的東西重新拿到手裡,此時,它已經不再滿身水汽,而是潔淨清爽地運轉起來了。
然而地板則恰恰相反,原本光潔鋥亮的它,現在滿是猩紅的氣味與液體。
誰也不會聽到一場在毫無防備和理所當然之間展開的對決,因為,這完全是一邊倒的殺戮。
前者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後者一拳打翻。
帕西瓦爾剛剛起床,等他知道這場暴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不太擅長做飯。眾所周知,作為一位踏上冒險之路的英勇的騎士,在救出公主,看著她與王子結婚,自己痛苦地祝福她之前,身邊往往會有一個實際作用介於侍女或妻子之間的、不知道是否出了五服的、名義上的妹妹。(不知道啥是出五服的,可百度,目前解釋上說法不一,但是大同小異。)
一般是由這位“妹妹”來做飯、洗衣服、照顧虛弱的傷者。然後主角會慢慢地模糊親生與非親生的界限,最後把這位從小就單純忠誠、長大後亭亭玉立的少女變成眾多妻子的其中一個。
這是傳統的敘事結構,類似的男主角當然是十分幸運的,但是,我們的帕西瓦爾先生沒這麼走運,他是個孤獨的遠征者。這就使他完全不注重生活品質了。
在迷迭香路32號的小房子裡,他迷迷糊糊推開被子,把鬧鐘關掉——鬧鐘裡是勞埃錄進去的“主人快起床”的聲音,只要不關,就會一直響。
他把培根稍微加熱一下,用涼的吐司麵包蘸著熱乎乎的羊奶(房東預定好的)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然後急忙從椅子背上拿起幾件衣服往身上摞,還差點把襪子當成手套。
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