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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護士採血,易醫生例行查房。
&ldo;昨晚睡得好嗎?&rdo;
&ldo;挺好的。&rdo;
&ldo;不錯,&rdo;易醫生仔仔細細又看了兩遍各項指標和病例,笑著通知她,&ldo;就保持現在的心態,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就可以開始第二療程了。&rdo;
臨出門,護士長又叮囑,&ldo;對了,愛乾淨的話,今天就得洗個澡,明早就做植入手術了。&rdo;
長期頻繁的淺靜脈注射化療藥物很容易發生滲漏,靜脈炎還可能引起並發病症,像喬微這樣的患者,一般都會做穿刺置管,導管順著血管的方向穿到上腔靜脈,方便輸液。
但她不行,她的病瞞著別人,不想留段管子在鎖骨上叫他們發現。而上肢pi置管後又後不能提重物,她還得拉琴,因此只能做port植入。
洗澡時候,喬微不敢用梳子,只敢用手稍微理順。齒子太密,她怕稍微一用力,便掉下來許多頭髮。
擦了擦浴室鏡子上的水汽,鏡中的人面頰上是淋浴後的紅緋,眼神清明,稍微有了些精神氣。
放開一切之後,喬微有時甚至會覺得,現在的精神狀態比治療前那段時間還要好一些。雖然身體吃了不少苦頭,可是生活內容是豐富充足的。
她仍然對化療後的副作用心有餘悸,可卻不再畏懼了。
她有了新的樂隊,一群真心的朋友,還有她想要為之努力的事,她抱著萬分迫切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
思及此,喬微又想起了霍崤之。他走時只說回帝都兩天,如今卻是第三天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號碼撥了個開頭,席越的電話便進來了。
環海最近遇到了點麻煩,先是霍氏那邊派來的人出了問題,專案停滯不說,又被稽查局盯上,這幾天都在進行查帳,全公司上下都繃著一根弦,不敢出大氣。
上林路的事情,倒是稍微有了些進度,審批已經走了大半程式的地,上頭原本是不願大費周章再生波折的,但喬微那封信寫得好,條條入理,情深意切,給出的建議也很有可行性。
領導們不願出爾反爾,私底下便有人悄悄建議,這事兒需要位德高望重的人牽頭來做。
定居在g市那位建築大師,就是最好的人選。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懷舊的,更何況那位院士本身也是建築歷史學家,早年曾主持過幾項重大的城市設計方案,說話很有分量。倘若能夠得到他的支援,上林路的拆遷一定會迎來轉機。
這事兒說起來話長,席越約她詳談,喬微不能離醫院太遠,便把地方定在了兩條街外的一家茶餐廳。
解掉病人腕帶,換了外套就要出門時,喬微想了想,還是又折回來化了個淡妝,口紅擦得比平日要濃一些。
席越聰明,帶著病容見面很容易叫他看出端倪。
此刻,喬微倒是開始慶幸植入手術約的不是今天。
寒風冷冽,喬微披著黑長髮,戴了針織帽,裹著厚重的圍巾步行兩條街,像是走了兩個世紀一般漫長。
才邁進茶餐廳,席越便已經站起來迎她。
&ldo;微微。&rdo;
環海最近太忙,喬微又從家裡搬出來,同在一座城市,兩人見面的次數竟是越來越少了。此刻瞧她出現在眼簾裡,席越連心情都輕快了幾分。
待到喬微坐下來,才抑住欣喜,抬手隔著帽子,摸摸她的頭。
&ldo;怎麼還是這麼瘦?一個人住沒有好好吃飯嗎?&rdo;
喬微搖頭。
天地可鑑,這段時間,她的飲食絕對是一生中最規律的時候了。即便再沒食慾,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