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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徐鶴甫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在高爾夫球場等人。
徐升從高爾夫球車上下來,走向徐鶴甫的某一瞬間,徐鶴甫的臉色難看得幾乎無法管理。
不過徐升並不是很在乎,他踏上規整的草坪,走到徐鶴甫面前,恭敬地說:“外公,抱歉,我昨晚睡得太沉,起晚了。”
“是嗎,”徐鶴甫或許控制了表情,頗有些勉強地對他和藹地笑了笑,“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徐升微微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麼。
徐鶴甫站到發球臺旁揮杆擊球,一聲輕響,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徐升看著半空,想到了早晨不高興了的湯執,微微有些走神,沒有顧忌徐鶴甫,拿出手機,單手給湯執發了一條資訊:“想不想去海底餐廳吃午飯?”
徐鶴甫心情不好,球發得有失水準,他回頭看了徐升一眼。
徐升恰好把訊息發出去,收起手機,抬頭對他說:“我來晚了,罰兩杆吧。”
徐鶴甫若無其事地說“行”,往球的方向走。
徐升也放慢步子,跟著他走過去。
這天又是陰天,草坪很綠,球場的色調仍然暗沉。徐鶴甫穿著亮藍色的球衣,身材有些許發福,滿頭白髮被風吹得壓向一旁,若無多類頭銜加身,看上去也只不過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徐升手機震了震,他拿出來看,不是湯執的回信,是趙韶發來的,她下週抵達濱港的確切時間。
徐升想到不久前,在他房間裡的湯執擺出的不開心的臉,一面覺得湯執總是吃醋很麻煩,一面有點得意。
湯執的不開心事出有因。
早晨,徐升醒得比湯執早,先起床去洗漱。
手機有來電的震動聲把湯執吵醒了,徐升走回去的時候正見到湯執坐起來,眉頭皺著,好像在生悶氣。
徐升俯身吻他的額頭,把手機從他手裡抽出來,低頭看了一眼,竟然是趙韶打來的。
他接起來,趙韶在那頭說:“我父母一定要我來陪你,我下週二來。”
趙韶的聲音有些畏怯。自從在別墅的棧道上,徐升和她聊過以後,她一直是這樣。
徐升想了想,說“好”,掛下電話,把手機放在一旁。
湯執看著他,眼裡沒有太多情緒,可能還是沒睡醒,但徐升知道他非常介意。
當時快到徐升和徐鶴甫約定的時間了,徐升確實準備遲到,但不打算遲到太久,於是在湯執臉上印了一個吻,讓湯執接著睡,乖乖等他回家,就出門了。
“徐升。”
“徐升。”
徐升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抬起眼睛,看見徐鶴甫不悅的臉。
“到你了。”徐鶴甫說。
徐升“嗯”了一聲,走向發球區。
打完一場球,徐升收到了湯執的回信。
湯執說“不要了吧”,還有“不想出門”。
他沒有加表情,徐升還是覺得湯執在跟自己撒嬌,他裝作沒有聽懂徐鶴甫在打球時的暗示,坐上了球車。
徐升決定對湯執好一點,儘快回去陪伴他。
遺憾的是徐升所想與所渴望的,並不是每一樣都能成行。
在從高爾夫球場回家的路途中,江言接到了從醫院打來的電話。
他聽了幾秒,在前座一下坐直了,不多時,側過頭來,低聲告訴徐升:“徐先生,徐小姐醒了。”
其實早在徐升還在溪城忙收購時,醫院就和他聯絡過,說徐可渝在做電刺激治療時,他們觀察到了一兩次反應。
醫生對此有良好的預期,認為她或許不久就能醒來。
不過,緊接著,收購進行到了關鍵的時刻,而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