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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從頓市回溪城的航班,將在中午十一點半起飛。
七點鐘時,徐升被一陣音樂聲吵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不遠處床頭櫃上的湯執的手機螢幕亮著,鬧鐘在響。
湯執在他懷裡不安地動了一下,原本抓著徐升手背的左手鬆開了,抻直手臂,伸展著背,好像想轉身去夠手機。
徐升趕在湯執翻身之前,及時把手機抓到眼前,關了鬧鐘。
湯執安靜了,他窩在徐升懷中,重新變得溫順。
徐升看了一眼湯執的螢幕,碎屏的區域好像又大了一點,他立刻想“只有湯執這種不講究的人能用下去”,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自己的枕頭邊,再看了看不講究的湯執。
湯執的肩膀露在空氣中,看上去很冷,徐升替他把被子拉了拉,蓋到了下巴。
徐升已經清醒了,還沒有打算起床。
陰天清晨不太熱烈的光,經過酒店玻璃和紗簾,來到了湯執的房間。
在彷彿一片灰濛的光線中,和恆溫的二十五度室溫裡,徐升低頭看湯執。
湯執睡得很安穩,手像沒有骨頭一樣,軟趴趴地放在臉上,很像一個昨夜玩得太累、急需睡眠的小孩子,禁止各路玩伴打擾。
徐升很想把湯執的手拿下來,還沒動手,湯執的鬧鐘又響了。
可能是又聽到聲音,所以湯執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伸出手,在徐升的肩膀、脖子和臉上亂摸,企圖在徐升身上找到手機。
徐升開他的手,捏住他的手腕,而後用另一隻手拿了手機,又關了一次鬧鐘,覺得睡著的湯執和沒睡著時一樣愚蠢。
聲音又沒了,湯執的嘴唇翹起來一些,好像因為被吵到了,有一點不高興。
徐升不確定湯執到底開了多少個鬧鐘,也不知道湯執的手機密碼,就拿著手機對準湯執的臉,推了推湯執的肩膀。
“湯執,”徐升叫湯執,“睜一下眼睛。”
湯執被他推了幾下,終於迷茫地睜了一下,徐升按亮螢幕,把湯執的手機解鎖了。
“幹嘛。”湯執可憐巴巴地問。
徐升沒有理他,開啟了手機時鐘軟體,發現湯執竟然設了十個鬧鐘,每個間隔一分鐘,又再一次想,怎麼會有這麼懶這麼能睡的人。
徐可渝喜歡他什麼。
徐升一個一個地關了,垂眼看湯執,問他:“有必要開這麼多鬧鐘嗎?”
湯執沒說話,仰著臉,看著徐升發怔,眼神比昨晚清純許多。
少頃,他終於辨認出徐升,叫了徐升一聲,低頭看看徐升拿著的他的手機,呆呆地問:“鬧鐘響了嗎。”
說話間,他的雙眼好像因為太困,自動緩緩閉了起來了。
徐升還沒說話,他就慢慢地把臉埋進了徐升懷裡,拖拖拉拉地說:“還想再睡一會兒。”
他很依賴地把面頰貼在徐升的胸口,又環抱住徐升的腰,好像真的很渴望與徐升熱戀。
因此作為回應,徐升也勉強用手碰了碰湯執光滑的背,對他說:“嗯。”
然後湯執又睡著了。
八點半時,訂好的早餐送來了,服務生按響了門鈴。
湯執仍舊抱著徐升,沉沉地睡著。
徐升還沒有想好怎麼辦,湯執就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徐升,動了動嘴唇,門鈴又響了一下。
“早飯好像到了。”湯執含糊地鬆開了抱著徐升的手,坐起來,單薄的上半身露在室內灰色的空氣裡。
過了幾秒,湯執把被子掀開了,徐升看見他的整個背,膝蓋和腳踝。
湯執走下了床,姿勢有些怪異地走到椅子邊,把掛在椅背上的睡袍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