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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處,才可以看到從後殿往前殿的必經之路。
臉微微染上紅暈,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平身,這些絡子,你交於宗仁府即可。”
“是,奴婢遵旨。”
我微微抬眸,蓮步行至案前,才要端起托盤,他卻欺身近前,暖暖的呼吸讓我不禁把螓首低下。
“你本來準備瞞朕多久?”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柔柔響起,臉頰畔因這份柔暖,剎那更是嫣紅一片。
“皇上,奴婢告退。”我不習慣這樣近的距離,更不習慣他此時所說的話,悵惶間,我突然又想逃。
他的手恰在此時勾起我的下頷,迫使我正視他明媚的眸華。
而我,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容貌倒映在他的眼底,或許,他看到的,僅是那人吧。
“你是怕朕賜你一死,還是怕朕識破你真實的身份?”
真實的身份?這句話,讓我的心,稍滯了一滯,但,旋即恢復如常,我的真實身份,他們不可能知道。他所說的真實,不過是相對於景王的籌謀而言。
“皇上那晚就說過,倘若,奴婢沒有這張臉,您一定會即刻賜奴婢一死。所以, 奴婢並不願意,用這張臉,來換得所謂的生。”
“你那晚出現在傾霽宮,又和著朕的簫曲吟唱那首曲子,所想要的,難道,不就是接近朕嗎?”
“不是。”我堅定地吐出這兩字,眸華平靜無波。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國色姝(4)
“如果奴婢想接近皇上,那麼奴婢更該聽從您的旨意跟隨順公公回宮,而不是繼續以一個宮女的身份回到昭陽宮。退一步講,如果奴婢想接近皇上,在入宮後,何必掩飾自己的容貌,反願以平淡無奇的樣子為奴呢?”
“那你為何會去禁宮,吟唱那支曲子?”
我能告訴他,是聽從景王之命嗎?我不能!
“那首曲子,是奴婢初進宮,在御池邊所得。整首詞譜均寫於一片枯萎的樹葉上,但卻遇水不化,所用的,必是後宮尊貴之人才能用的上好墨塊,奴婢被詞譜所吸引,更牽懷於寫出此詞譜的人,故暗中學唱了此曲。而,那處禁宮,每每聽宮人提起,都是關於前朝最悽美的愛情,所以,那晚奴婢偶經宮門,見無人把守,才涉險進去,因景生情,因簫觸思,方無意吟出那樹葉上的曲子。”我徐徐說來,容色沒有一絲的惶張,“至於奴婢掩飾容貌,實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在這宮中,越不起眼,越安全。但,奴婢這個想法始終是錯了,從那次因桃樹被責開啟始,奴婢就知道,只要皇上您看中的東西,不管它願不願意,都會被推上不復之地。”
我隱去那晚的妝容不提,這些,倘若他懷疑,我再解釋都無用。
如果,他選擇相信我這些錯漏百出的話,則證明,哪怕不過是相似的替身,在他的心底,都有著選擇相信的位置。
但,這一隅位置,實是今後得保我平安的所在。
墨瞳啊墨瞳,你的心氣,在此時,恰也如此不堪。
而他凝著我的臉,只是沉默。
我的眸中,湮起一絲霧氣,愈漸朦朧。
原來,要扮演柔弱,就必須依賴眼淚的烘托。
當我想起南越宮中那兩年,心底蘊積的怨委,便會慢慢化成霧氣凝結。
卻並不潰散,落下。
“奴婢進宮,並非是本意,奴婢只想安安穩穩地能熬到出宮的時日,但,這些,從那晚,奴婢無意去了禁宮,就都變了,無論奴婢再避,其實,都避不過,也避不起。”
隨著這句話,他不再捏緊我的下頷,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我的輪廓五官,道:
“是,朕不會容許你避開。自你近身伺候朕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