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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大哥。&rdo;草頭子說。

&ldo;大爺。&rdo;馬拉子牽來一匹鞍好鞍子的馬。

&ldo;你多和徐老三嘮嘮，&rdo;坐山好上馬，說，&ldo;透話給他，只要他願留下作字匠……&rdo;

&ldo;我明白。&rdo;草頭子目送坐山好飛馬遠去。他知道大當家的去王家窩堡幹什麼，那裡有他的想兒（惦念），齊寡婦迷住了他，去見她。

6

亮子裡鎮有徐將軍巡防軍駐守時代的舊城牆，用草垡子草垡子：草根盤結的泥塊。多用來壘倉房、豬圈、院牆等。修築，雖說不很堅固，原有四個大門，現封死兩個，只剩東西兩個，可以擋住兵馬隨便進入，平時有幾個警察持械把守城門。

&ldo;立正！&rdo;

&ldo;敬禮！&rdo;

陶奎元和馮八矬子騎馬出城門時，站崗的警察拿出吃奶的勁兒喊，署長在馬背上給部下還禮。

出城走完一段路，他們走上一條毛毛道（便道），很快登上一座山包，來到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榆樹跟前。

&ldo;到啦，署長。&rdo;馮八矬子下馬，指著樹幹中間的樹窟窿說，&ldo;準保是它啦。&rdo;

&ldo;信放在這兒？&rdo;陶奎元折截樹棍向樹洞裡捅了捅，誰也不敢貿然將手伸進去，保不準裡邊有蛇、毒蜘蛛。

&ldo;鬍子是這麼說的。&rdo;

&ldo;那我們就來這兒取信。&rdo;陶奎元扔掉樹棍，樹洞不深，什麼也沒有。他向高坡走去，馮八矬子跟了上去。

荒野在眼前鋪展開去，一望無際。

亮子裡鎮兩個城門，他們偏偏選擇這個門，絕非異想天開。鬍子肯定藏在西大荒的蒲棒溝。

&ldo;八矬子，據你掌握，西大荒有幾綹鬍子？&rdo;陶奎元問。

&ldo;報號的有遼西來，坐山好，久佔三股。&rdo;

&ldo;聽說最近還有一個叫？叫什麼？&rdo;

&ldo;署長您說的是小白龍吧？&rdo;

&ldo;對，是他。&rdo;

&ldo;剛拉起綹子，搶望興村畢小圈家，正巧畢小圈在安國軍當連長的兒子回家探親，一個人就把小白龍一桿人馬打得丟盔卸甲，死傷數人，最後竟靠窯（投降）和畢小圈的兒子走了。&rdo;

陶奎元想起來說：&ldo;唔，你對我說過此事。&rdo;

&ldo;雙喜的事我覺得背後有故故牛（秘密）。&rdo;馮八矬子說。

&ldo;什麼故故牛？&rdo;陶奎元驚奇。

&ldo;綁匪咋知道雙喜哪天回家來，走哪條道？顯然是有人給鬍子當&l;掛牌&r;的。鬍子同&l;掛牌&r;人合謀……&rdo;

&ldo;你心裡有譜？&rdo;

&ldo;十之八九。&rdo;

&ldo;什麼人？&rdo;

&ldo;署長，這……&rdo;馮八矬子吞吞吐吐，&ldo;這……在……&rdo;

&ldo;你咋像新媳婦放屁似的‐‐零揪，快說！&rdo;

&ldo;你家裡的人。&rdo;馮八矬子大著膽子說。

&ldo;誰？&rdo;

&ldo;三姨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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