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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探險] 《原力》作者：蔡兵【完結】

第一章

柯陽站在濱城的街頭，打量著過往的行人。

每當有人走近詢問時，他和其他打工者會一擁而上，僥倖被挑中的喜笑顏開，大部分人卻是失望而回。許多人甚至一整天都無事可幹，這樣的場景每天在這個城市裡四處可見，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柯陽來自西部一個經濟比較落後省份的鄉下，家中父母早逝，他從小與姐姐柯月相依為命。姐姐嫁人後，跟著丈夫外出打工，掙一點微薄的工資供弟弟上學。

雖然書讀得不錯，但由於經濟來源不足，柯陽勉強讀完高中就輟學了。他先是在家打打短工，幫人種幾畝薄田，賺的錢有時連吃飯都不夠，後來看到村裡的青壯年都去城裡打工，便也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時他姐夫正在濱城的一處建築工地上做泥水工，生活還算穩定，便把他接出來，讓他到自己幹活的工地上幫忙。柯陽侍弄過農活，但從未接觸過工地上的事，不知是天生不適應，還是剛到城市緊張害怕，簡單的如攪拌水泥和砌磚之類的活總是不上手。不是沙放多了，就是水放少了，要麼就是他砌的磚走樣不密封。幾天下來，包工頭便拉長了臉要他走人，姐夫怎麼說好話也沒用，只得讓柯陽先待著看看。

過了幾天，聯絡不到活幹，姐夫尋思著，不會幹工活，總能打掃衛生、搬運東西什麼的吧，畢竟柯陽是個大小夥子。主意一定，第二天姐夫特地請了一會兒假，帶著柯陽來到鬧市區，找了個地方，要他待在這兒等工。姐夫沒有說更多的細節，只是一個勁地叮囑：&ldo;眼要快，腳要快，嘴要快。&rdo;柯陽不住地點頭，說姐夫你走吧，我知道怎麼做。

姐夫走後，柯陽便靜下心來等著僱主。畢竟是第一次開始這樣的營生，初到城市的柯陽顯得笨嘴笨舌的。偶爾有僱工的人過來問他，沒等開口，別人就一窩蜂地竄過來，嘴裡嘰喳個不停，等到他擠進去，人家都已談好上工了。一連幾次都是如此，柯陽在埋怨自己的同時，也只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別人離去。

轉眼到了中午，飢腸轆轆的柯陽捏著兜裡臨出門時姐夫給他的十元錢，問了幾家小吃店，最後才在一家最小的店裡吃了一碗一元錢的拌麵。

中午一般不會有人來僱工，柯陽回到剛才的地方，找了一處樹蔭，躺下後不久便酣然入睡。睡夢中他感到腰上一陣劇痛，睜開眼睛看見身旁站著幾個戴大蓋帽穿制服(以後他才知道這是城管)的人，正驅趕著像柯陽這樣的打工者，腰上的疼痛是其中一個矮胖的人用腳踢的。

踢柯陽的人一看他醒了，又抬起腳向他的腿踢去，一邊嘴裡罵罵咧咧道：&ldo;滾起來，滾遠點，誰讓你在這兒睡覺?影響市容，不想活了你。&rdo;

柯陽一邊起身一邊嘟噥：&ldo;說就是了，打人幹嗎?&rdo;

聲音雖小，另一個個子稍高的大蓋帽聽到了，二話沒說，上前就是一腳朝他的腹部踢去，柯陽沒有提防，登時一股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他不由得彎下了腰。稍高個子還想動手，被矮胖個拉住，這時有同在這兒等工的一個人趕忙過來將柯陽扶開，一邊小聲地勸慰他。

柯陽沒有想到這個城市給他的竟是這樣一份見面禮，委屈、失望、傷心、痛苦交織在他心頭，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開始懷念在家的時候，雖然日子過得苦點，但不用低聲下氣地求人，更沒有這種屈辱。這才只是第一天，後面怎麼辦?還要不要找工作?找不到怎麼辦……，柯陽呆望著地上，胡思亂想了一個下午，中間有人過來問工，他也沒有理會。

傍晚時大夥兒陸續散去，柯陽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被打的部位已經沒有那麼疼了，便也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