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跳河(第1/3 頁)
發源於呼倫山脈的楊河水自西向東蜿蜒數千裡,流經數個國家,彙集數條支流。
自西魏國開始形成寬約數百米的大江,江面也由波濤洶湧逐漸趨緩,至大晉國江面已經是緩緩波浪平穩起伏。
但是江水仍然裹挾著大量黃土泥沙,令江水渾黃不已。
更令這個地段的河道堵塞,河床抬高,每年大晉國沿江幾個州郡都要發生洪澇災害。
大晉國每年也要徵大量勞役去疏通河道,以保證這地段江河暢通。
好在此時正是春夏之交,楊河水的延岸邊上蘆葦叢卻是綠意蔥蔥。
偶爾有些荒地孤山,鄉間村落田間,土坯房零零落落的,在樹林和樹林間錯落,時隱時現。
午時的風輕撫,令人暖暖的昏昏欲睡。
幾艘烏篷漁船,這些船散落在楊河上浦灑著漁網,偶爾的,會有歌聲嬉鬧聲音從這些漁船上傳來。
一艘高大的官船,遠遠的行駛而來,四面數丈高的風帆,令這官船在江面上馳騁如飛,寬大的船頭破開水流,激起數尺高的浪花。
官船畢竟豪華氣派,船有樓閣三層,樓閣伸出的外簷下居然還有畫舫茶飲之處。
此時十七八個穿著長衫的男子,正齊聚於此,或飲茶,或沉思,或兩人把弄著圍棋。
每個人無論做什麼,神情都帶有淡淡的愁緒。
茶几上白瓷茶杯,茶杯裡綠色的液體冉冉茶香,隨著熱氣飄散空中。
如果口渴的人聞到這茶香,必然會有誘人的,狂飲一大杯的衝動。
這十七八個青年或者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卻緊鎖眉頭。
偶爾有人慾言卻又止,因為這氣氛壓抑,誰開口說什麼都是不妥當的。
沉默中各種思緒,糾結與麻木茫然。
偶然的一聲嘆息,讓氣氛更加鬱悶。
他們都是由道家仙長親自測試,府衙推薦進入七絕門的。
在宗門複查的時候不合格,又被刷了下來。
當初府衙差役們敲鑼打鼓的歡送他們,那場面比中了秀才還風光。
唉,就這樣灰溜溜的回鄉,真是尷尬啊。
靳雲一個人,獨自找了塊船沿下坐著。
他盯著渾黃的江水猶豫不決,“跳?還是不跳?
跳下去,這河水的顏色這麼渾黃,這味道一定很難喝吧。
操,要死的人了還擔心江水好不好喝?我真是這世界上最沒有出息的廢物,靳雲心裡暗罵自己。
恨自己沒有膽量,為了鼓起勇氣,他開始在心裡醞釀著內心憤怒和絕望。
想著從小,父母砸鍋賣鐵的供他讀書,讀了十幾年,他考科舉連童生都沒考上。
考了幾次,連同他家長期不和的鄰居,他從小看大的,小他七八歲的陳果福,去年都考上童生了,他還是沒有考上。
他曾經的好友,小他兩歲的孫徹,前些年就考上了秀才。
經過三年遊學,去年考上了舉人了。
考上舉人,立刻等於整個家庭就進入了富貴階層。
許多農民會把自己家的田產轉移到他家名下,這樣可以少交至少三成的糧食。
城裡商戶也希望自己名下商鋪轉到他家名下,這樣可以減少六成稅收。
一些破落戶沒有任何傢俬的,也希望成為他們家的僕傭。
這樣不但衣食住行解決了,還能借著舉人老爺家僕人的身份,認識更多權貴。
作為舉人老爺的家僕,可比鄉下土財主有面子多了。
以往愛答不理的權貴子弟,看見他也會點個頭,他若是打個招呼也會有個回應。
這樣收租,吆喝幫工時候,在村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