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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知道他不會的。

&ldo;這只是權宜之計，&rdo;他說，&ldo;等裁員結束……&rdo;

&ldo;我知道。&rdo;我說，雖然心裡並不清楚，這一錯過便是永恆，我又要將另外一個孩子放進日託中心。我還是沒有時間留在家裡，不能陪著新生嬰兒，不能陪盧克。

&ldo;抱歉，親愛的。&rdo;他說。

我聳了聳肩，放下了刀叉。我已經沒了胃口。&ldo;我也別無選擇。&rdo;

門開了，馬特走出門外。我已經忘了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現在一切都看似不真實。月亮高懸空中，灑下一片銀光。蟬鳴已經退了，風也停了。他坐在我身旁。我看著他，等著他說話。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擺弄著結婚戒指。

&ldo;有多糟糕?&rdo;我終於開口問。

他還在擺弄戒指，一圈又一圈地轉著，看起來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並未開口。

&ldo;它有什麼作用?&rdo;我的語氣很平和。

他輕輕舒了一口氣。&ldo;給他們訪問許可權，使他們能夠侵入網路記錄的所有專案。&rdo;

&ldo;包括保密專案。&rdo;

&ldo;是。&rdo;

正和我想的一樣。如果換作我，在他們的立場上，也會這麼做。我點了點頭，感覺渾身麻木，就好像這一切都不是真的。&ldo;這樣就相當於我為他們提供了保密資訊。&rdo;我輕聲說。

他猶豫了一下。&ldo;差不多。&rdo;

&ldo;他們可以為所欲為。&rdo;

&ldo;直到你們的技術人員發現並把他們趕走。&rdo;

我試著猜測他們首先侵入的內容‐‐隨心所欲地瞭解我們的特工，以及他們提供的情報‐‐在俄羅斯追蹤他們，逮捕他們，甚至更糟。

重啟伺服器是一回事。但這件事，這會害死人的。

一陣風吹過，我一陣戰慄。我抱住身子，聽著樹葉沙沙地響。我怎麼能這麼做?如果做了這種事，我又怎麼面對自己?

&ldo;你們的技術人員，&rdo;馬特說，&ldo;他們很厲害，很快就能找到漏洞。&rdo;

&ldo;你們的人也很厲害。你自己說過。&rdo;我的胳膊抱得更緊，為了保暖，為了尋求保護，也不知道到底為何。&ldo;如果他們更厲害怎麼辦?&rdo;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沒有說話。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稱俄羅斯人為&ldo;你們的人&rdo;，而他，也沒有更正。

我盯著黑暗的世界。我怎麼會落到這一步?怎麼會坐在這裡，認真考慮要不要做如此可怕、徹底背叛祖國的事情?若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我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我軟弱，因為我從一開始並沒有反抗‐‐做正確的事，我就越陷越深，每多做一點兒就更難逃出來。所以我放棄了反抗，只能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又一陣風吹過，這一次風稍微大了一些。我聽到樹枝&ldo;咔嚓&rdo;折斷並重重落地的聲音。

我的人生也一直如此吧?很多次我都該堅持自我，做內心深處認為正確的事情‐‐不買這座房子，盧克和埃拉出生後堅持休假，生活將會完全不同。

我感覺一滴雨落在面板上，又一滴，好像冷冷的細針在扎。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如果我這樣做了，只會陷得更深。

&ldo;我不能這樣做。&rdo;我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