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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晨練的人跑到這條路上，粉色的短褲，耳朵上扣著耳機。我們看著她跑過，腳步在我們身前揚起塵土，漸漸遠去。這時我才轉身看向他。&ldo;我保證會告訴你一切，但是先容我弄清真相。&rdo;

他抬起一隻手，捋了捋頭髮，胳膊抬起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襯衫下露出的槍套。我盯著槍套。

&ldo;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做這件事。&rdo;他說。

我的目光轉回到他的臉上，我真誠地看著他，竭力把內心的絕望都透過眼神表達出來。&ldo;求你了。&rdo;

&ldo;我不會告訴別人，就你我知道。薇薇，我們可以‐‐&rdo;

&ldo;不。&rdo;我頓了頓，&ldo;我們是朋友，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你說過如果我需要幫助……&rdo;

他又伸手捋了捋頭髮，看了我很久，目光冷峻又憂鬱。他會照辦的，是吧?他一定會照辦的。

他看起來有些猶豫，非常猶豫，就好像要說不了。我還需要說些別的。足夠讓他為我放開規則的東西。我回憶起幾個月前在電梯裡的對話。情報中心有內鬼。

如果遇到麻煩，你知道該到哪兒找我。

我感覺喉頭一緊。&ldo;情報中心內鬼的事情，你是對的。&rdo;我要向他許諾一些東西。我需要爭取一些時間。&ldo;如果你能幫我追蹤這個號碼，我就能瞭解更多。&rdo;

&ldo;那個號碼和內鬼有關?它是潛伏間諜的手機?&rdo;

我點了點頭。他觀察著我的眼神，我能看出他的興奮和渴望，我在他面前掛起了一根胡蘿蔔，他很想要，所以此時願意做任何事。

&ldo;給我一點兒時間。&rdo;我說。

最後他嘆了口氣。&ldo;我去想想辦法。&rdo;

他會自己去調查這個號碼，我知道他會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我已經行動了，預設了截止日期，要在很短的時間裡找到尤里。很快聯邦調查局就會介入，我只需要在他們之前找到那些證據。

或許去找奧馬爾這件事做得不對，但是我身處絕境，那個電話是唯一可利用的線索，我需要充分利用。

我回到辦公室，盯著電話，等著鈴聲響起。我覺察到自己的無所事事，於是強打精神繼續調查潛伏間諜首腦資料夾，這個資料夾稍微薄了一些。每當我聽到電話鈴聲，我都會一驚，但都不是打給我的。我猜測著奧馬爾在做什麼，祈禱著他不要報告上級，祈禱著他們不要和我的上級通話，這樣就會有人找我談話，就會有人獨自追蹤尤里，然後我會有怎樣的結局?‐‐監獄。

又有鈴聲響起，這一回終於是我的電話了。我伸手在鈴聲響到一半的時候拿起了聽筒。&ldo;你好?&rdo;

&ldo;我找到你想要的了。&rdo;奧馬爾說，&ldo;一小時後奧尼爾酒吧見?&rdo;

&ldo;到時見。&rdo;

六十分鐘後，我準時走進奧尼爾酒吧。推開酒吧門，門上的小鈴鐺響起，但並沒有人抬頭看。酒保靠在吧檯上，手指連續敲擊著手機螢幕，傳送訊息;有個男人獨自坐在酒吧中央，他弓著腰，眼前放著一杯琥珀色的飲品;前窗旁有一對情侶，親密地聊著。

我往裡走了一些，眼睛慢慢適應著昏暗的環境。我掃視了酒吧一週，裡面裝飾著十年前流行的霓虹啤酒標誌、舊的車輛牌照和紀念品，然後發現他在酒吧最裡面，佔著一張雙人桌，看著我。

我走過去，坐到他對面。他面前有一個杯子，裡面是透明的液體，有些氣泡。可能是湯力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