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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朝想了想:「你叫我阿朝便好。」
因酒肆門口還排著很多人,加之扶朝和蘇言衣的位置不過隔著一條街,所以扶朝便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和這位新認識的小公子閒聊。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朋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可以聊得來的同齡人。
然而遠處,蘇言衣手裡拿著新買的花枝釀,卻沒有走過去。
因為正在和扶朝說話的,正是為了這次尋香大會而來,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女扮男裝的七皇女——安惜玉。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蘇言衣還沒來得及帶扶朝赴宴去見七皇女,他們便先結識了。只不過此時,一個換了裝扮,一個易了容。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相遇了,並且相談甚歡。
強壓下心底酸楚,蘇言衣甩了甩頭。她原本就是要撮合扶朝與七皇女的,因為她不想扶朝勉強和自己一起。過往三年的虐待,是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溝壑,是紮在心底的一根刺,即便現在刺已經不在了,但傷痕依然在。
落易之說的沒錯,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戳破了她的幻想。她曾幻想著,如果扶朝不再介意過去,她或許可以自私一次。可扶朝心裡對她仍有恐懼,無法消弭。她藉由落易之認清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憤怒。
她清楚地明白,扶朝從不對她表露自己的情緒,本質還是一種警惕與自保。而他後來時而的親密,也多半和那情蠱有關。
那情蠱雖未完全對她生效,但多少有些影響。等她湊夠解毒的材料,屆時蠱毒一除,他們也該說再見了。
蘇言衣苦笑,就手將手中酒罈舉起,喝了一口:「嘖,也沒多好喝嗎。」
……
「與你交談,甚是愉悅,我就住前面的客棧,有空可以找我玩。」暖玉言道。
「好。」扶朝應了一聲,面上浮出好看的笑意。
暖玉看得一愣,隨即笑笑,離開了。
扶朝目送暖玉離開,再一側身,便看到了面頰略帶緋紅的蘇言衣站在不遠處。
「妻主,你買完酒了?」
「嗝!」蘇言衣打了個酒隔。
「這是……」扶朝看了看兩個空了的花枝釀酒罈,問道,「酒呢?」
「喝了。」蘇言衣回答。
「啊?兩壇全喝了?這麼……好喝?」扶朝有些疑惑。
「不好喝。」
「不好喝你還喝了?」
「總之就是不好喝,回吧。」說完,蘇言衣搖搖晃晃便要往回走。
扶朝連忙上去扶著她:「妻主小心,你慢點……不是那邊。」
……
蘇言衣喝多了,回到臥房後,她便直接躺下睡了,晚飯也沒用。
陸懷見她喝多了回來,也是奇怪,問道:「這是怎麼了?」
扶朝解釋說:「她一人喝了兩壇花枝釀,然後就這樣了。」
「這花枝釀竟如此美味?」陸懷也問了一樣的話。
聽到這句,蘇言衣醉夢驚起:「不好喝!」說完又躺下了。
「讓她睡會吧,此處我來照顧便好。」扶朝言道。
「我知道了。」說完,陸懷退了出去。
扶朝用濕布幫她拭臉,忽然被對方抓住:「小扶朝,別走……」
扶朝笑了笑:「我不走。」
隨後,蘇言衣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然後將人拉到床上,壓在身下。
「妻主?」
「你撒謊。」蘇言衣忽然冷著臉道。
扶朝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以往她酒後施暴的記憶猛地湧現,他心裡溢滿恐懼。那恐懼透過他的眼,直直刺入了蘇言衣的心。
他為什麼用如此驚恐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