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 頁)

“微末之意，哪比得上你父親為國盡忠，收下吧！”

“老爺若真想幫我，不如就在府上找個差事，讓我自力更生。”

“這個，”李老爺頓了頓，“好吧，你以後就在我府上辦差吧。還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晚輩……”要不要說真名，以後被調查身世怎麼辦？換個名字吧，可畢竟是爹孃起的，可爹孃都已經死了。心思百轉千回，最後聽到自己說：“李無歡。”

“噢？”

“是無歡無樂亦無憂的意思。”李無歡聽到自己竟然這樣說。

“好名好名，正好我也姓李，你以後就到我府上吧。”李萬秋笑道。

……

後來，李無歡和李老爺越走越近，直到靈山劍派收徒的前夕。那天晚上，李無歡走進了李萬秋書房。

李萬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神色焦慮。

“老爺。”李無歡歡輕聲道。

“無歡啊，你有何事？”

“老爺，信已送到。”李無歡鞠躬。

“什麼信？”李老爺追問。

“今天我外出買些家用，偶然見到李管家被賊人打劫，賊人走了之後，我上前發覺李管家已經暈了，可死死護著胸前的一封信。晚生想，李管家連錢財都不要，偏偏護著一封信，一定是非常重要。所以叫了路人送李管家回府，然後把信送了。”

“送到何處？”李老爺急問。

“按照信上所寫，送到濟世堂交給李道長。”

“濟世堂不止一個姓李的，你給的是哪一個？”李老爺額頭冒汗。

“是濟世堂後院西廂房的李道長。”

李老爺鬆了口氣，又問：“你怎知是他！”

“無歡在濟世堂打掃時，曾見到老爺從西邊進入後院，後院西廂房只有一位李道長，所以無歡覺得就是他。”

“此事你可與旁人說過？”李老爺聲色俱厲。

“沒有，無歡從不在背後議論旁人之事，更何況老爺待無歡恩重如山，無歡斷不敢背後說老爺半個字。”李無歡雙膝跪地。

“好好，起來無歡。”李老爺扶起李無歡，“無歡啊，你心性純良，做事勤懇，我升你做我貼身管事如何？”

“無歡不敢，無歡在府上未有寸功，怎能受此嘉獎，更何況老爺貼身之事本是由李管家負責，無歡不敢僭越。”

“我說行就行，你擔得起。”

李無歡面露難色。

“怎麼，不願意？”

“老爺，”李無歡鞠躬，“無歡謝老爺垂愛，只是無歡父親本是將軍，無歡想子承父業，等攢夠了錢，出去拜師學藝，將來像父親一樣保家衛國！”言辭激烈，情真意切。

“好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李老爺頓了頓，思慮已定，“我推薦你到靈山劍派修行，如何？”

“無歡多謝老爺!”李無歡下跪。

“起來，”李老爺扶起無歡，“我和你這般投緣，又都是李姓，況且我膝下無子，你又…我收你做義子，你可願意？”

“無歡謝老爺！”李無歡再跪。

“起來，你我父子不必如此行禮。”

“義父……”

時過三年，李無歡再看著這個“義父”。他和這個人其實是從互相欺騙、互相利用開始的，他需要這個人推薦，以“義子”的身份進入靈山劍派，而這個人需要他“靈山弟子”的身份，以此在江陵城獲得立足之地。

從李萬秋開始，李無歡學會了欺騙和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