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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怔了怔,搖頭:“陛下不過來。”
“……難道他要我去找他?”
“姑娘的事兒,肯定有人在管呢。”那小太監低聲說,“姑娘放心呆在這兒就是。”
聽出對方的意思是不要讓她亂問也不讓她亂跑。阮沅沒敢再多話,低頭風捲殘雲般吃了早餐。
屋裡再度剩下她一個人,阮沅把門開啟,讓院子裡的新鮮空氣進屋來,外頭小院灑滿陽光。
她換下腳上的匡威,穿上了送來的繡花鞋,掀開深藍色的棉布門簾,溜達著到院子裡,四處看了看。
院子很安靜,除了風聲和輕柔鳥鳴。阮沅能感到溽暑已褪去,秋日漸近,溫煦的日光依舊明亮,卻被秋風染上一層淡淡香檳色。院子裡有株上了年齡的核桃樹,深青的葉子垂落如茵,蒼綠的樹幹正在光暈裡積蓄力量,打算再熬一個寒冬。阮沅走到樹下,彎腰撿起一個核桃疙瘩,她聞到別處散來的煅燒香木時的馨芬。
院門口,有一條逶迤的小徑通向別處,兩旁鋪著柔潤蜷曲的肥綠夏草,就像在護道,但阮沅哪兒也不敢去。
這到底是哪朝哪代呢?阮沅想不明白,之前她也問過那個小太監,太監答是“延朝”。這個朝代,阮沅在歷史裡沒有找到過,更不記得有叫“宗恪”的皇帝。
這麼說來,是個架空王朝了……
當然她不能隨便就這麼定義人家的世界,不然讓宗恪聽見,一定會狠狠反駁說:“你們那個有麥當勞的詭異地方,才是架空的!”
那一天,阮沅哪兒也沒敢去,這世界對她而言是如此陌生,不明情況,而且她不是沒有常識的人,這裡是宮殿,宗恪再怎麼開明民主,宮殿卻不是尋常人能夠撒歡的地方,她不敢到處亂逛,只好強烈盼望著使者前來,替她說明這一切。
期間,人也來了兩三撥,一是給她送茶送餐的,二是給她送換洗衣服,三是給她做清潔灑掃的。
宮裡的茶十分好,香味強烈,有絲絲煙燻的氣息,是一種近似正山小種茶的佳茗,連送來喝茶的杯子都極漂亮,碧綠細薄,帶著淺淺自然白痕,放在窗前,光線能夠透過杯壁流轉,拿在手裡像精緻藝術品。只可惜送的飯菜依然淡得出奇,阮沅強忍住才沒找他們要鹹菜。
送來的衣物,阮沅也不知道怎麼穿,她在屋裡抓耳撓腮,幾層衣服不知誰在裡頭誰在外頭,感覺不對勁卻不好意思問那太監問太監“女人衣服怎麼穿”這種問題,阮沅覺得簡直就是性騷擾人家。
最後,阮沅自己琢磨出了衣服的穿法,她為此十分得意,看來服飾方面,她也算是無師自通。
宗恪果然沒有來。
他當然不會來找她,他是皇帝,哪有那閒工夫專門來看望她這樣的小卒?領導也只有春節才下鄉慰問呢。
但那也不能把她扔這兒當悶葫蘆呀!
等了幾天,沒有預期中的使者前來,阮沅沒轍了,乾脆逼著一個太監告訴宗恪,叫他來解釋這一切,或者允許她四處走動,探察狀況,他不能讓她成天這麼躺在屋子裡發呆,否則她就自己跑去找宗恪。
那太監面色鐵青地退了下去,當晚,泉子就來了。
他一進屋,就問:“阮姑娘這幾日歇得可好?”
他還年輕,身形依然窈窕,不像那些上了年紀、臃腫變形的太監,說話的聲音雖然尖細柔滑,阮沅這幾天也聽習慣了,總的來說,阮沅對此人還是抱有一定好感的。
“都快歇出病來了。”阮沅沒好氣地說,“你們陛下就打算把我扔這兒不管了?”
泉子笑起來,年輕男人的臉頰在燭光下有著優美剪影,濃密長睫毛形成小小的光翼。
“怎麼會。陛下這兩天正考慮,該怎麼安排姑娘呢。其實陛下想問問姑娘,是想去他那邊,還是想去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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