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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的劍尖滴落，他茫然不帶感情地眨了眨眼，隨後緩緩放下了橫在身前的胳膊。

這是哪裡？

他是誰？

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他？

炎爍按著左肩的傷，朝靠在樹下的翁良才走去。

翁良才腹部有個血洞，正汩汩冒血，是之前替他擋了一劍所致。

眼下是出氣多，進氣少。

周圍打鬥聲沒了，只有緩緩靠近的腳步聲，因為受傷翁良才感知變弱，聽不出殿下的腳步聲，他試探地問道：「阿爍？」

炎爍已經來到他近前，垂眸看著他，聲音很平靜：「你要死了。」

翁良才聽到是他的聲音，鬆了口氣，隨後嗬嗬笑起來，像破風箱發出的聲音：「我死不要緊，阿爍沒事就好。」他伸出一隻染血的手，顫聲問道，「阿爍可受傷了？」

炎爍遲疑了片刻，見他固執地伸著手在半空胡亂抓撓著，似乎是想摸一摸他，他便半跪下來，把手遞了過去：「我沒受傷。他們打不過我。」

「那就好……那就好……」翁良才很想再多活一陣，可他也知道，自己已是油盡燈枯，活著無非是給殿下添麻煩，還不如早點死了，也好早點解脫。

「展七呢？」翁良才問道。

這波刺殺開始之前，展七換上了炎爍的衣衫，把部分刺客引開了，沒跟他們在一處。

炎爍皺了皺眉，如實道：「我不知道。展七是誰？」

「罷了。他怕是也凶多吉少了。不必理會。」翁良才嘆了口氣，他抓著炎爍的手，留戀又不捨，但還是盡心囑託：「阿爍，以後只信你自己，其他人都不要相信。無論是誰。」

炎爍盯著他，心中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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