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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道:「無論你愛不愛聽,我都早已將她視為親生女兒。」
門慢慢合上,他的腳步漸漸弱了下去。
洛英的眼淚早已經打濕鬢角,她死死的咬著被子,拼盡全力才讓自己沒有哭出來。
原本以為,能帶著小玉兒過上平靜日子。看著孩子們慢慢長大,卻不想,這日子,結束的竟這樣快。
時間不等人,她不能再這樣悲憫春秋下去了。
洛英快速坐起身,用力擦去眼淚,在桌上找到筆墨和紙張。
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滴在攤開的紙上,湮開了字跡。她想擦去眼淚,卻越擦越多。
千言萬語,最終,只留了一句話:
「我走了,莫要尋我,好好養大小玉兒。
洛英。」
將紙張放在桌上顯眼處後,她將床單撕成幾條擰成繩後,鼓足勇氣推開了窗戶,看了對麵茶寮,那北魏男人果真還在。
這一次,他尋找到了目標。
四目相對,洛英伸出手,對著自己脖子多了個抹殺的動作。同時冷冷一笑,無聲道:
「狗賊!」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等操作,一下子驚呆了。
趁這功夫,洛英重重的關上了窗戶。然後深吸一口氣,快速跑到另一邊。
這間上房內,是有兩面窗戶的。
一面是緊鄰街道的大窗,還有一面窄小窗戶,則是在後院馬廄上方。
洛英看了看底下的棚子,在心中衡量一番後,快速拋下繩子。而後,毅然決然的翻過窗戶,順著往下爬去。
熙熙攘攘的街道摩肩擦踵,人聲鼎沸。
徐州地處南北交接之處,十分繁華,是處於北地小鎮所不能比擬的。
兩邊商戶林立,各色招牌打在旌旗上,隨風飄揚。莫說翠兒這半大的丫頭,便是鮑嬸子這樣穩重之人,一時之間也看花了眼。不斷咂舌,直道世間還有這般地方。
唯有玉春。
他神色恍惚,心生不寧的厲害,連翠兒跟他說話都沒聽清。
「什麼?」
見他這般,翠兒十分不滿,噘著嘴指著前面烏央烏央的人群:
「老爺,小姐方才想要去看猴戲,跟您說了好幾遍。這可好,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這會兒過去猴毛都瞧不見了。」
玉春不禁失笑:「越往南走,這類把戲越多,也不在於今日一時。」
抬眼看遠處有一家成衣鋪,不禁指了指:
「徐州天暖,你們身上的衣物具不合時宜,各自進去挑兩身吧。」
有新衣裳穿,翠兒高興還來不及。鮑嬸子卻連連推辭,最終還是拗不過翠兒,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慢慢走了進去。
玉春跟掌櫃交代一聲後,站在門外,思緒早已飛到雲外。
好像洛英從來徐州開始,就變得很不對勁兒。
直至三天前,她這種症狀就更明顯了。明令禁止翠兒和鮑嬸子不許出門,因為翠兒頂嘴還厲色訓斥一通。
這在從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她這般,倒像是在躲什麼人似的。
突然間,玉春腦中猶如一道閃電劈過。
他快速從懷中摸出一塊兒銀子放在桌上,對正在給小玉兒換衣裳的鮑嬸子交代一聲後,拔腿就往客棧跑。
街上人多,他費力在人海中往前擠。心急如焚,幾乎快要將他給燒著了。
那道傷疤,洛英臉上的那道傷疤。
她一定是又遇到了什麼可怖的人,所以才避之不及。如今這般,恐怕是那人已經尋到眼前,避無可避,所以她才叫停馬車,留了下來。
而自己,又蠢笨的都幹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