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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一聲嘆息,縹緲如煙。又是誰將記憶抹淡,如今努力回想,只記得那個俊美異常的輪廓,可五官,卻模糊不清了。
當最後一塊兒豆腐賣出去時,正巧陽光挪到鋪子的門板上。
她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收拾起來,一股腦塞到伙房後。卻突然有些懶散,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堂屋,翹腳望著門前行人,心緒不覺已經飛遠。
少年慕艾。
曾幾何時,她天真的以為自己當真喜歡上了寧墨。還一門心思想要嫁給他,如今想來,真是傻的可愛。
五年的時光,真的足以改變很多。
她身處北地,卻還是得知了許多訊息。
譬如那位梅園的縣主秦蓁,並沒有嫁給她的表弟。而是與寧墨定下婚約,只等她及笄後,便會完婚。
秦冕的那位小青梅李卿卿,因為受了李家的牽連,舉家流放千里——儘管,這已經是秦冕為她爭取到最好的結果了。
而李延秀
呵,李延秀啊!
突然間,她的視線就模糊了。
「咦,東西都賣光了,怎麼還在這兒坐著,不嫌人家來看了?」
洛英連忙轉過身揉了揉眼睛,再轉回來時,帶著輕微的鼻音撒嬌:
「你閨女我生的這麼花容月貌,還怕人看啊。看唄,隨便看,反正也看不掉朵花兒來。」
貞娘心思何等細密,瞬間就看出女兒的不對勁兒:
「你,怎麼哭了?」
「還不是您找的事。」洛英順水推舟,噘著嘴:「是不是嫌我在家吃閒飯了,想把我打發走?」
貞娘果真不疑有他,有氣又好笑:「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娘這不是怕人家說閒話嘛,都二十的老姑娘了。幸而北魏女子十七八成婚的大有人在,否則,還不被人戳碎脊樑骨了。」
「戳唄。」
洛英無所謂的很:「她們無非也就是背後說說,誰敢真動手戳我一個試試?」
「你呀!」貞娘伸出食指在她額頭重重的點了一下,恨鐵不成鋼道:「你就嘴硬吧。」
氣的直接進了後院,懶得在這跟她打嘴官司。
貞娘進去後,洛英望著空空如也的躺椅,那股傷感情愫被沖淡,也不想繼續緬懷了。收拾好心情,一頭鑽進後院跟著收拾去了。
到了晚上,飯菜剛擺上,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誰啊?」
洛英奇怪得很,起身開啟後院門一瞧,東口衚衕的屠夫拎著一整個蹄髈,興沖沖的站在門外。
看到是洛英後,他臉上的笑收斂了些,倆大眼珠子直往她身後看:
「英子,我今兒下午去幫人殺豬,人家送了個大蹄髈。新鮮著呢,你娘燒這個噴香,我就送來了。」
話是對洛英說的,可眼睛卻不住往裡面尋著人。
屠夫叫烏戈,是北魏人。留的一臉的絡腮鬍子,膀大腰圓,瞧著跟野人似的。
貞娘第一回 見他時,嚇的都不敢大聲說話。
相處熟了才知道,烏戈今年四十,從前有過個媳婦,誰知道在生產時一屍兩命。那以後他就打起了光棍,一直到遇到了貞娘。
今兒送副肝兒,明兒送掛肉,後兒索性端來個豬頭。時日長了,洛英也喜歡上了這個心直口快的憨厚漢子。只不過嘛
「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說完後,貞娘才覺得自己遮口氣有些曖昧,忙又道:「這蹄髈你自己留著吃吧,我們哪兒吃的了這些。上回你送的肉,都還沒吃完呢。」
烏戈一見心上人,眼睛頓時都亮了。
「本來我想給你把豬頭拿回來的,可他們要祭祖。就換了這蹄髈,你放心,血我都放乾淨才殺的,一點腥臊